“正是呢,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陶太醫拱手笑道。
聞言,王容華喜不自勝,眼角含淚。這也難怪,王容華入宮數載,雖不如我與雪鏡這般得寵,在眾妃嬪中也算得上得體大方的。如今她終於懷上龍裔,總算是苦盡甘來,修成正果了。
當下我與雪鏡爭先恐後朝她道賀。
溫充儀冷冷一笑,隻是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辛貴人嗤之以鼻,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汪容華卻是神色自若,笑而不語。
皇後深為安慰,“溫充儀胎相穩定,如今王容華又有了,可不是大喜嗎?”
淑妃笑道,“皇後所言正是呢。”
眾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散去。皇後獨留了淑妃、慎憫夫人、我與雪鏡四人。
皇後伸手把玩著一隻白釉繪童子剝蓮蓬的瓷枕,輕輕道,“前幾日本宮去啟祥的長春宮,不想皇上也在那裏呢。”
“是嗎?”慎憫夫人微微錯愕,遂轉憂為喜道,“這樣說來,皇上還是在意啟祥的了?”
皇後歎一口氣,算是默認了。
淑妃感慨著,“所謂舐犢情深,原該如此。”
她這一句話,雖是隻言片語,到底說明佑寧是在意啟祥的了,這樣一想,我心中稍寬。
三日後的十一月二十,從紫宸宮裏傳來旨意,晉王容華為婕妤。
這一日晴朗氣清,我邀了雪鏡、裴婉儀與王婕妤幾個去上林苑漫步散心。
小季子與小安子匆匆過來,我見他們神色有異,知道必有要事。裴婉儀也就罷了,王婕妤亦是耿直本分的老實性子,我自是放心的。我遂隻淡淡道,“既有話,就直說吧。”
小季子這才喘著大氣道,“奴才與小安子出宮采辦物品時遇到了一位貴人,娘娘猜猜那貴人是誰?”
我抬眼看他,“誰?”
小季子一字一句道:“是二皇子。”
聞言,我又驚又喜,險些失手打翻手中青花瓷茶盞,好在裴婉儀開口一句,“二皇子”,所幸並沒有人留意到我的失態。
“正是呢。”小安子插口道,“說來也巧,奴才們在集市上竟然碰見小偷偷奴才的荷包。幸虧小季子激靈,發現其中端倪,遂當場喝住了那小偷。那小偷被小季子一嚷,嚇了一跳,拔腿就跑,我們趕緊追了上去。一路追著,那小偷卻不見蹤影了,誰曾想竟在城南郊外鬆樹林遇見二皇子了。”
我們幾個互視一眼,我遂喜道,“二皇子如今安好。”
“嗯。”小安子用力點點頭,“二皇子很好,身上半分傷痛也無。”
慎憫夫人不免問道,“那二皇子是如何被刺客擄走的,他可曾說了?”
“說了。”小季子答道,“二皇子說是當夜有人在他的吃食上做了手腳,他才咽了幾口,便昏昏沉沉睡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鎖在鬆樹林裏的一間茅屋裏。”
小安子躬身覷一眼我們,“二皇子親口說了,那批刺客的確是奉了汪大人的命令擄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