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也已經通知過鳳儀宮的宮人。”車窗外傳來羽淩歌的聲音。
“多謝。”我道。
“您客氣了。”
“關於......”
我欲言又止。
他隨即接道:“娘娘放心,此事臣必定守口如瓶。”
歐陽紫琳我倒是不擔心,因為在她看來,這或許又是皇子黨玩的另一種把戲。
琴悠也隻是說了自己所見,其他的事她並不了解。
可我並不清楚,羽淩歌究竟知道多少。
很快,我便不在為這些事情煩惱了,因為莞辰即將回來。
得知他歸期後,我終日寢食難安。
盡管一切都已打點好,我還是惶惶不安。
蘇瀛留下的印記,已經消退,但我還是不敢留任何一個婢女伺候沐浴。
我怕,怕被她們發現哪裏不對,或是身體上還有某處我忽略的,無法清楚瞧見的地方還留有痕跡。
這幾日就好像瘋了一樣,總是覺得身上有蘇瀛的味道,衣裳燒了一件又一件,被褥也換了好幾次,連吃食有時都覺得和蘇瀛那裏的味道差不多......
歐陽紫琳聽說後以為我因皇子黨受驚,囑咐內務府仔細伺候,做事要比平時更小心謹慎。
一時間宮內各處的奴才,都以為我情緒欠佳,生怕惹惱了我,平日都繞開鳳儀宮走。
就是必須要送東西過來時,也是低著頭小心再小心,一個個戰戰兢兢,好似我是那吃人的魔鬼,眨眼間就會生吞了他們,連渣也不剩。
莞辰回來時,我侯在乾成殿外迎接,他似是也聽說了關於我的事。
見麵便問,我最近有沒有好一些,如今可以放心了。
其實我近來哪裏是擔心他的安危,是擔心那件事會被發現。
“臣妾一切都好。”
我笑著答話,莞辰身後還跟著不少官員,我本想說讓他先處理政務,視線不禁意的掃見一旁的蘇瀛,心裏沒來由的一緊。
迅速收回視線低眸,笑容也隨之僵住,想說的話就那樣哽在喉間。
“你可是身子不適?”
莞辰低聲詢問,語氣中滿是關切,撫在我臂上的手,好似是那燒紅的烙鐵,十分灼人。
我下意識的想躲開,卻忍住沒動,鼻間更是沒來由的泛上酸意。
“你臉色不好。”
“許是,許是受了風。”我搪塞道。
“不如由臣妾先送娘娘回宮,幾位大人還候著呢,政務要緊。”歐陽紫琳提議道。
莞辰:“也好。”
鳳儀宮。
“娘娘好些了嗎,要不要找太醫來瞧瞧?”歐陽紫琳換上盞熱茶道。
我接過飲了幾口,擺手說:“不必,本宮沒事。”
歐陽紫琳皺眉:“娘娘剛才的臉色,在臣妾看來並非是無事的樣子。”
我歎息:“許是事情太多,累著了。”
歐陽紫琳道:“近段時間宮裏是出了些事,依臣妾看這些小事不足以讓娘娘如此煩惱,怕是皇子黨對娘娘說了什麼,才會使得您自歸來後一直不太對勁。”
不是皇子黨,是蘇瀛。
他對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如何能對歐陽紫琳說?
如今莞辰平安歸來,我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安穩落地。
但皇子黨的勢力在莞辰外出的這段時間,與日俱增,加上眼前的我又無法做到鎮定如初,腦袋裏一片混亂。
應對之法,怎樣壓製,完全沒有頭緒。
就是原來思考過得,現下憶起,也無心去細想布置。
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了我的所有,叫我心亂如麻。
夜間,乾成殿傳話過來,說莞辰今日會在乾成殿歇著。
我命宮人去膳房走了一趟,待吩咐下去的湯燉好,送去乾成殿給莞辰。
他才剛回來還未好好休息,便要開始處理政事,雖然很擔心他的身體,但同時也為他不來鳳儀宮留在乾成殿而鬆了一口氣。
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
會不會在與他接觸時,從言語表情中泄露什麼,又或是一個沒忍住躲開了他的手,他的懷抱。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不想與他再生出什麼隔閡。
城郊府邸。
“這些東西可還要放進庫裏?”管家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那夜發生的事,他不是沒看到。
蘇瀛掃了眼,地上大大小小的箱子,說:“收進去吧,遲早會用到。”
管家:“是,小的會吩咐他們妥善保管。”
“清風,你跟我進來。”蘇瀛進門前道。
清風看了眼地上堆著的箱子,皺眉應道:“是。”
不能再讓她,阻擋殿下的路了。
繼續下去,殿下所做的一切,最後都會功虧一簣。
與此同時,旖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