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歎了一口氣,“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她指著床問道:“我們可以睡覺了嗎?”
“嗯。”段敘初伸出手幫蔚惟一脫掉外衣,他讓出一小半的床位,等到蔚惟一躺下來後段敘初側過身子,彎起手臂將蔚惟一抱入胸膛,他埋首於蔚惟一的發間,炙熱的薄唇貼著蔚惟一的耳朵,慵懶地喟歎,“好舒服......能跟惟惟這樣一直到老,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蔚惟一的雙臂抱住段敘初的腰,跟他拉出一定的距離,盡量不去觸碰他縫線的傷口,聞言挑挑眉毛,“這麼容易滿足,剛剛不是還說自己胸懷天下、野心有多大?”
“嗬嗬.....”段敘初如往常一樣發出低沉好聽的笑聲,手掌先在蔚惟一受傷的左臂上撫過,又移到她的肚子上,溫暖的掌心隔著衣衫熨帖在她的腹部,“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孩子的命還真硬,畢竟還沒有過三個月的危險期,我真害怕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蔚惟一抽回一隻手握住段敘初的,眉眼間含著柔婉的笑意,“那時懷著囡囡時,辛苦倒是辛苦了點,但直到生下囡囡都沒有遇到什麼意外,周醫生說我身體素質好,不像一般的千金大小姐那麼嬌弱,懷孕相對來說就比較輕鬆些。”
“哦?”段敘初挑起修長的眉宇,垂下眼簾時睫毛顯得越發綿密纖長,他勾起唇角戲謔地說:“我是在誇我們的兒子,你倒是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到你自己身上了,嗯?”
蔚惟一睜大眼睛,“你這很明顯是心理不平衡了。好吧,二哥你也有很大的功勞,我身體好,全是二哥一手調養出來的。”
“傻瓜......”段敘初的手掌攬住蔚惟一的後頸,將她更緊地擁住,半闔上雙眸,柔和的燈光下他的唇畔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片刻後蔚惟一用手指劃著段敘初帶有薄繭的掌心,“阿初,剛剛提起囡囡,實際上我一直在想她,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有沒有變得很漂亮、會不會說話了、是不是學得越來越乖了......”
“她跟我們分開還不到三個月,可能‘十八變’嗎?而且什麼叫‘有沒有變得很漂亮’?我們的小寶貝已經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了不是嗎?”
蔚惟一無言。
她不知道囡囡是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但至少她知道段敘初是全天下最驕傲、自戀的父親。
蔚惟一抿抿唇,還沒有說什麼,段敘初的手指忽地扣緊她的,附在她耳畔低沉道:“我知道你很想囡囡,囡囡是我親手帶大的,這些年以來還是第一次離開我身邊這麼久,我比你更牽掛她,所以再過兩天我出院了,我們兩人就去池大哥家裏接囡囡回來。”
蔚惟一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欣喜若狂地點頭,“嗯!”,過了一會想起裴言嶠,蔚惟一睡不著,想必段敘初也惦記著,她也就沒有再隱瞞,“下午黎傲三人來過,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裴言嶠。”
段敘初點點頭,“不用擔心。言嶠這人表麵上看起來很不靠譜,實際頭腦精明、心思細膩。就算確實發生什麼變故,憑借他的實力必定會化險為夷。”
蔚惟一提起來的心頓時放下了,這才發現別人說上一千句也抵不上段敘初的這一句,很多時候蔚惟一都把段敘初的話當成誓言和承諾,他說裴言嶠不會有事,那麼必定不會有事。
“子涵走之前告訴我明天會給我們一個驚喜,阿初你知道是什麼嗎?”
段敘初聞言微微眯起狹眸,幾秒鍾後神色變得高深莫測,“我猜到是什麼了。”
蔚惟一連忙抬起頭看向段敘初,好奇而滿是期待地問:“是什麼?告訴我......”
段敘初卻是懶洋洋地闔上眼眸,高高掛起的姿態,“我困了。”,覺察到蔚惟一晃著他的手臂,不等蔚惟一開口,他擰著眉毛說:“我現在是病人,你若是再纏著我,不讓我休息,就代表你不心疼我;你不心疼我,就說明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二哥賣起萌來讓人受不了,蔚惟一舉手投降,“我錯了。”,說著她翻過身背對著段敘初,抬手把床頭櫃上的燈關掉,不冷不淡地說:“睡吧!”
段敘初低沉悠然地笑了一聲,從後麵伸出長臂箍住蔚惟一的腰,微一使力重新將蔚惟一抱入胸膛。
蔚惟一翹起唇角,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在段敘初的懷抱裏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已經熟睡的段敘初敏銳地聽到什麼細微的響動,他倏地睜開眼睛,果真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輕手輕腳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