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愣了一下,“大哥算了,畢竟也是我擋著路了。”,她說著就要上前拉起那個男人。
誰知手剛伸過去,裴廷清的眼神掠向她,“他不給你道歉,我斷了他的兩隻胳膊。”
裴姝怡條件反射地收回手,有些震驚地看向裴廷清,隻是他仍舊麵無波動,仿佛剛剛那麼陰狠的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樣,毒辣的陽光下裴姝怡覺得渾身發冷,“你怎麼如此..........殘忍?”
並不是對方是誰的問題,而是她舉一反三,由此可見裴廷清的行事作風,裴廷清才17歲就如此輕賤別人的生命,這樣的大哥讓她心裏恐懼。
裴廷清淡淡地說:“我不殘忍,受傷害的就是你。”
“我不是沒有事嗎?”
“等你有事就晚了。”
蔚承樹眼瞧著裴姝怡肩膀顫動著,他連忙走到那個司機麵前,眸光淩厲地俯視著司機,蔚承樹沉聲說:“還不道歉,你真的不要胳膊了?”
司機的臉上早就血肉模糊,想到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對裴廷清心有餘悸,再聽剛剛的對話,他哪還敢掙紮,立即對著裴姝怡磕頭,“對不起這位大小姐,是我沒有長眼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大庭廣眾之下一個西裝革履的三十多歲男人對一個小女孩磕頭求饒,裴姝怡搖搖頭,心裏感到很悲哀,這時裴廷清上前拉住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時對身後的蔚承樹說:“你看著處理吧。”
裴姝怡沒有忘記自己珍愛的漫畫書,甩開裴廷清的手返回去,而蔚承樹早就從汙水裏撿起那幾本漫畫書,拿出手帕擦了擦,漫畫書還是濕了一大片。
“沒有關係,我再買新的送給你。”蔚承樹連忙安撫裴姝怡,抬起手指在裴姝怡小巧白皙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小小姝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哦。”
漫畫書雖然又髒又濕的,但裴姝怡舍不得丟掉,又從蔚承樹那裏接過來抱到胸前,“嗯,明天你去我家裏找我。”
“好。”
裴廷清被裴姝怡甩開手後,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和蔚承樹笑著說話,陽光灑在她洋溢著快樂的臉上,這種笑她沒有對他這個大哥展露過,反而對剛認識半天的蔚承樹這個陌生人如此親昵,裴廷清承認自己第一次產生妒忌心理。
坐到車子上回去的途中,裴姝怡的目光放在車窗外,一路上都沒有跟裴廷清說話,而裴廷清有著強大的身世背景,以及他自身各方麵的優勢,隻有別人對他卑顏屈膝,他從來不用俯就任何人。
但他坐在副駕駛座上從後視鏡裏看到裴姝怡不高興的樣子,他抿了抿唇,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也有些堵的慌,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後來幹脆就沉默了。
回到裴家後,裴姝怡自己下車往屋子裏走,裴廷清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女孩情緒波動這麼大,他皺著眉頭跟在後麵。
正是中午,霍惠媛正在廚房裏做飯,聽到動靜後原本要跟裴姝怡打招呼,誰知卻看到裴姝怡白色裙子上的汙水,霍惠媛的麵色露出驚慌,幾步走過去握住裴姝怡的肩膀,“這是怎麼了姝怡?”
裴廷清看到霍惠媛的眼睛都紅了,不等裴姝怡說話,裴廷清代替她回答霍惠媛,“媽,我沒有事,姝怡肯定也是毫發未損。”
霍惠媛左右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外傷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溫柔地對裴姝怡說:“去樓上洗澡,換好衣服下來就可以吃飯了。”
“嗯。”裴姝怡點點頭,也沒有去看裴廷清,她抱著漫畫書回到房間後,又用毛巾擦了一遍上麵的汙水,然後拿到陽台上去曬,這才去浴室洗澡換衣服。
剛出來就看到裴廷清坐在沙發那裏,看到裴姝怡後,他指著手邊的蛋糕對裴姝怡說:“我媽剛做好的,讓我給你送上來。”
裴姝怡並不是為了那個司機而生氣,確切地說她害怕剛剛那一刻說著要廢掉別人胳膊的少年,他明明眉目清雋如畫的,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
不過他這樣的姿態很顯然是想要跟她和好,裴姝怡咬了咬唇走過去,坐下來後沉默地吃著蛋糕。
裴廷清見裴姝怡不生氣了,他緊抿的唇這才縱開,勾起一抹弧度,就坐在那裏看著裴姝怡吃。
期間奶油沾到她的臉上,他伸出手指去幫裴姝怡擦掉,指腹觸碰到她的肌膚,確實如蔚承樹所說,很嫩很滑,不知道親一下感覺會怎麼樣。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因為裴姝怡確實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他是大哥,也還是有男女之別。
這時方管家在外麵敲門,裴廷清讓裴姝怡繼續吃,他走過去開門,再回來時手裏拿著幾本漫畫書,放在茶幾上對裴姝怡說:“我給你買了新的。”
這下子裴姝怡又不害怕裴廷清了,不管他對別人怎麼殘忍,至少他對待自己這個妹妹是真的好,裴姝怡拿過漫畫書,“謝謝大哥。”
裴廷清點點頭,淡淡地應著,“嗯。”
裴姝怡把一小塊蛋糕吃完,遲疑片刻她說道,“大哥,你那個叫蔚承樹的朋友在那家漫畫書店裏打工,他說我每天可以過去免費看店裏所有的漫畫書。”
蔚承樹在漫畫書店裏打工嗎?
他沒有聽蔚承樹提起過,很快地猜到蔚承樹是在借此靠近裴姝怡,裴廷清想到中午蔚承樹在車子裏說要預定裴姝怡這種話,難道蔚承樹真的看上裴姝怡這個小女孩了?
應該不可能。
畢竟裴姝怡太小了。
裴廷清見裴姝怡眼巴巴地瞅著自己,他挑挑眉毛,“你是想問我你可不可以去?”
“嗯。”裴姝怡點點頭,滿是期待地看著裴廷清,她覺得隻要過了裴廷清這一關,霍惠媛那裏就容易了,“可以嗎大哥?”
裴廷清抬手摸著裴姝怡的腦袋,“可以,但你要答應大哥,以後不要再讓男孩子親你了。你14歲,應該懂我的意思吧?尤其是不能讓男孩子抱你,摸你的胸。”
裴姝怡聞言想到蔚承樹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胸上,她的臉頓時紅了,埋下腦袋小聲說:“那隻是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