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於裴家財閥屬於白道,也因此裴廷清混黑道的事瞞著很多人,連裴宗佑都不知道,而裴廷清大部分的資金來源,便是做著非法交易。
裴廷清知道李嘉堯這番話是真的,而且他跟李嘉堯,要比他跟蔚承樹的關係還好一些,聞言他點點頭,”嗯。”
李嘉堯幫裴廷清倒了一杯茶,他的手指雪白修長很是漂亮,上身穿著黑色的毛衫,越發襯得他膚色白皙,倒茶的姿勢特別優雅,“你堂妹有沒有什麼大礙?若不然的話,我去探望探望。”
裴廷清淡淡地拒絕,“不用,下午就要出院了。”
李嘉堯也沒有再堅持,閑適地坐在那裏,談起正事來,“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國外那邊有一筆交易,交給別人我不太放心,想讓你親自去一趟。”
裴廷清喝著茶,言簡意賅地問:“要多久?”
“一個月左右。”
裴廷清皺了下眉頭,隔了幾秒鍾才說道:“我考慮一下,過幾天給你答複。”
“好。”
裴廷清抬起手腕見時間快中午了,他把外衣掛在臂彎裏站起身,“我先走了,改天再約你一起吃飯。”
李嘉堯隨之起身,兩人一起走出去,裴廷清開著車子回到家,進去廚房給裴姝怡做鯰魚豆腐湯,在油鍋裏煎著鯰魚時,霍惠媛回來了。
裴廷清皺著眉頭,“媽,你怎麼回來了?”,睿智如他,想到後他的臉色有些沉,“因為蔚承樹過去了,你就回來了?”
“承樹說想跟姝怡單獨待一會。”霍惠媛走過去站在裴廷清身側,看著油鍋裏的鯰魚,“媽看得出來你太庇護姝怡,不想讓其他的男生接近姝怡,但姝怡總歸是要交朋友,我看承樹那孩子挺不錯的。姝怡若是喜歡,媽也不反對他們。”
裴廷清聞言手下的動作一頓,又把鯰魚翻過身去,“你覺得承樹那樣的出身,能配得上姝怡?”
“媽的門第觀念不是很強。”霍惠媛說著轉過頭看向裴廷清,“而且你也不是很在乎出身吧?不然你也不會和承樹成為朋友。”
“再者說了,承樹現在是沒有什麼財勢,但不代表他以後不會出人頭地。就拿最初的裴家來說,也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你又何必嫌棄承樹的出身?”
他當然不是嫌棄什麼出身,他就是不想聽霍惠媛把裴姝怡和蔚承樹,或是其他男人撮合到一起去,他的語氣有些不好,“那麼媽究竟什麼意思,這麼快就要把姝怡嫁出去了?她才16歲。”
裴廷清抿著唇,霍惠媛知道這是裴廷清發怒的前兆,她歎了一口氣,“你自己對未來妻子的要求高,就連為姝怡選擇丈夫,你也是挑剔。算了,媽操心太早了,看姝怡她自己吧。”
裴廷清沉默。
霍惠媛這才發現稀奇之處,“你什麼時候學的廚藝,怎麼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裴廷清不可能生她的氣,兩人說話間他已經把湯做好了,給霍惠媛盛了半碗,“你嚐嚐看。”
霍惠媛嚐了一口,味道實在是鮮美,“很好吃,果然我兒子學什麼,都能做到最優秀。”
裴廷清就盛了一整碗給霍惠媛,其他的一部分用飯盒裝起來,“我給姝怡送過去。”
霍惠媛第一次吃到兒子做的東西,專心地喝著湯,含含糊糊地應著,“嗯。”
裴廷清開著車子到了醫院,誰知提著手裏的飯盒進去病房時,裴姝怡並不在裏麵。
他找來醫護人員問過才知道蔚承樹帶著裴姝怡走了,具體去了什麼地方,醫護人員也不清楚。
裴廷清點點頭,胸腔裏燃起一團火焰,麵上卻仍是淡淡地對那個醫護人員說:“病人的傷還沒有好,隨便就可以出院了?而且還是被非病人家屬帶走的,若是出了什麼事,你一個小小的護士承擔得起嗎?”
“我...........”護士試圖解釋,但另一方麵裴廷清也容不得這樣大意的下屬,他直接打斷那個年輕的護士,“主動遞交辭呈。”
那護士一愣。
裴廷清微微眯起細長的雙眸,“怎麼,要我親自打電話到護士長那裏?”
二十多歲的護士被一個少年責罵,她掉下眼淚哭著跑開了。
畢竟也確實是護士的失職,裴廷清沒有什麼動容,平靜地回到病房。
他脫掉鞋子躺在裴姝怡的病床上,並沒有打電話叫裴姝怡回來,而在此期間裴姝怡也沒有打電話,或是發訊息給他。
裴廷清想到霍惠媛說的話,他的心漸漸冷下來,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了整個下午,夕陽從玻璃窗外灑過來,照在他的臉上,眉宇間覆蓋著一層荒涼和孤寂。
門被推開的聲響傳來,裴廷清仍是閉著雙眸,像是睡著了一樣。
裴姝怡進來後看到大哥,她埋下腦袋心虛地喊了他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