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番外(1)(2 / 3)

我16歲時,裴廷清19歲,他開始交女朋友了。

大學和高中距離不遠,有關於他一個女朋友接一個女朋友換的消息傳到我耳邊時,不可否認我生氣了,這種生氣來源於我的霸占欲,很自私地想法:大哥是我一個人的,他隻對我一個女生好,他怎麼可以對其他的女生笑、牽其他女生的手、讓其他女人靠上他的肩膀?

我的同學中有人讓我給她們裴廷清的手機號碼,又或是幫忙把情書給裴廷清,更有甚者想讓我帶她們去裴家,借此見裴廷清…………她們的這些行為,讓我很不待見她們。

在我還沒有把她們定義成我的情敵時,我用不算委婉的回應扼殺了她們要靠近裴廷清的念頭,我不喜歡所有對裴廷清有非分之想的女生,但偏偏喜歡裴廷清的女生太多,這是我沒有朋友的最主要原因。

因為賭氣,在裴廷清交女朋友期間,我根本不想理他,也因此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蔚承樹的身上,而因為蔚承樹和裴廷清在同一所大學,我總是從蔚承樹那裏打聽有關裴廷清的事。

那天裴廷清來學校接我,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他,要坐蔚承樹的單車走,後來還是坐上了裴廷清的車子,我對他發火說他憑什麼幹涉我,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你怎麼那麼閑,你怎麼不去陪你的女朋友,你還記得我這個妹妹嗎?

隻是我心裏特別矯情,表麵上我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他交女朋友,因為我怕我說出來,他會反駁我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怎麼不可以交女朋友了。

如此,我該怎麼回應?我這個做妹妹的,確實沒有資格要求他不交女朋友吧?

而為裴廷清擋那一刀子,理由太簡單,或是根本不算理由———我內心深處對他產生了男女之情,我喜歡他,我不想要他受傷,而更明顯的表現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去開房,我心痛了。

即便我不知道這種痛從何而來,卻不得不承認我那麼介意,所以在當天晚上他來到我的房間後,我心裏冒出的想法是我要時刻黏著他,霸占他所有的時間,讓他沒有機會跟其他女生在一起,當然前提條件是他也很在乎我這個妹妹,在女朋友和妹妹之間,他選擇了我。

我和裴廷清去看動漫展,在酒店的那天晚上,我說我一個人睡不習慣,其實不過是找一個讓他抱著我睡覺的借口,我的這些種種主動跟他親密的行為,那時很簡單的想法就是我喜歡親近他,而後來懂得我對他的感情了,這種行為其實就是勾引吧?

他第一次強吻我,我潛意識裏更憤怒的是他說把我當成了前女友,而拋開那層血緣關係不說,我其實很喜歡他吻我。

我以為我生氣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親近裴廷清,我們的關係一點也不會因此而改變,但事實結果是他要去國外做交換生。

我一下子就慌了,我以為我那一番口無遮攔的話傷害了他,我一直在找機會試圖跟他道歉,解釋清楚,那天我生病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想他,所以我才會去他的房間,我睡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被子,更是在他回來後,我哭鬧著讓他留下來,又或是帶我一起去,反正我想跟他在一起。

那一刻我多想他抱住我,告訴我他如我一樣舍不得,但最終我沒有改變他的決定,那個雨夜他關上門走了,我在漆黑的房間裏不停地哭。

一整個晚上,我終於看透了一個事實———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把這份兄妹情義看得太重,是我天真地以為他很在乎我。

他那麼寵我、疼我,他在我肚子痛時陪著我、給我做早餐,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他還說了那麼多他也喜歡我這個妹妹的話,因此我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一定很重要,而他用他的離開和一年對我的不管不問,來證明了我在他心裏什麼也不算。

他不在的那一年裏,很多次我想從霍惠媛那裏探聽有關他的一切;我也有他的聯係方式,很多次我拿著手機要撥打出去;很多個夜晚我偷偷去他的房間,埋在留著他氣息的被子裏,想著他我不停地哭,然後又死咬著唇壓抑著哭泣。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他突然對我那麼冷淡,從最初像要給我全世界一樣的寵愛,到那一年的不管不問,我到底哪裏讓他討厭了?又或是我不夠優秀,入不了他的眼…………我想了太多太多,最終的結論不是他絕情,而是我太在意。

我怨恨他,但似乎根本沒有怨恨的理由,畢竟他隻是不再陪伴我了,他並沒有做什麼傷害我的事。

如鏡湖水月,裴廷清驚豔了我整個人生,也溫柔了父母離世後的那段歲月,因為有他的存在,我才不至於陷在悲傷裏,不至於無依無靠,所以當一切又回到原點,我始終還是一個人時,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懷念裴廷清帶給我的一切,那一年裏每次想起裴廷清時,我的心有多痛。

也是在那一年裏,我開始成長。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終於清醒了,我不再糾結裴廷清的離開,我決定淡忘他對我的好,以後他再回來,我隻把當成兄長,不再自作多情傻傻地親近他,我也不再以他為中心、在最初那兩年裏追趕他的腳步,奢望跟他並肩站在一起…………總之正如他所說,我該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在我把心思從裴廷清身上轉移後,霍惠媛也沒有反對的情況下,我答應了蔚承樹的追求,和蔚承樹談起戀愛。

那天正好是情人節,我睡不著覺,我想裴廷清,出乎意料他突然打電話給我,然後我就是一種好像對前男友炫耀,沒有他我同樣過得很好的心理,我告訴裴廷清我和蔚承樹交往了,我也自欺欺人向自己證明裴廷清不在,我依然很快樂。

哪怕是後來裴廷清莫名其妙地回來了,我和蔚承樹約會,我讓裴廷清知道我一點也不在乎他裴廷清,其實依舊是在挽回我自己的麵子。

我不能讓他知道他不在的這一年裏,我有多想他,我心裏有多難受,我更不能讓他知道過去他對我有多重要,對於一個心裏沒有我一點位置的人,我必須在他麵前維持我自己的姿態。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我不認為我是在利用蔚承樹,來報複裴廷清,對於我和蔚承樹的這段感情,我抱著很認真的心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確實要跟蔚承樹一起去日本,以後跟他結婚生子。

而裴廷清這個人,並非是我跟他賭氣,心裏還在怨恨他,而是從此以後我不想再接觸,我把他封藏在了內心最深處,不願他再擾亂我的世界,說到底我是害怕自己再一次付出感情後,結果卻仍舊是自作多情。

因此他再回來後,他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依舊踏入我的世界,幹涉我、不許我跟蔚承樹交往時,這讓我特別排斥他,每次他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我的反抗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