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溫心注意到,他們是外籍人,或許是在F國見過,她犯臉盲了。
她有一種懷疑,約翰博士把他的研究轉移過來了嗎,亦或是,這又是另一個變態的研究中心?
後麵的一切告訴她,的確是真的。
她被帶到了一間偌大的充滿著陰暗潮濕味道的研究室裏,裏麵的布置與F國的幾乎一模一樣,各種儀器,透明的試管器皿,唯一不同的是,透明器具裏是空的,隻是空空的呈液體狀,空氣裏並沒有散發出鮮血或者腐肉的味道。
本來她應該是害怕的,但是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害怕,因為她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念念畢竟是靳亦霆的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他肯保全孩子,最起碼比留在自己身邊要安全。
“吧噠吧噠”高跟鞋踩在瓷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瓊斯。
就像那次她聽到的一樣。
博士的勢力太大了,靳亦霆從前就十分忌憚,而現在,他的野心從F國延伸到E市來,誰還會是他的對手。
“溫小姐,這裏的環境如何,是不是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瓊斯明知故問,像一個高傲的女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待她的眼神如螻蟻一般。
溫心沉默,神色平靜。
在機場的時候哭的撕心裂肺柔弱無比的女人,此刻變得異常的鎮定,瓊斯斜睨,冷冷的道:“如果你還在奢望SAM,或者季允臣或者任何人來救你,那麼你就是在異想天開。”
溫心仍舊不怎麼想搭理她,手下的人會意,一人甩了幾個擲地有聲的巴掌,緊接著她的小腿被狠狠地踢了幾腳,整個人膝蓋一軟,就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緊緊地咬住牙齒,不讓悶痛聲輕易的泄出來,抬頭時,兩邊的臉頰腫的跟小山丘似的,赤紅赤紅。
瓊斯靠近,尖銳的塗著大紅色的指甲在她紅腫的臉頰上來回的婆娑著,眼裏是一股惡意與歹毒之色,假惺惺的道:“喲,瞧瞧這漂亮的小臉,怎麼腫成這個樣子!”
溫心白了她一眼,喘著似有若無的氣息,費力的道:“你已經奪走了我的一切,現在我隻剩下一條命了,你要,隨時可以拿走。”
說完,瓊斯笑了,眼裏盡是得意:“沒錯,曾經屬於你的男人和孩子,他們對我言聽計從,包括你小女兒,隻要我願意,調教幾天,她就可以叫我媽媽。”
瓊斯很想從溫心眼裏看到痛苦掙紮,可是僅僅是一瞬間就消失了,換做了麵如死灰波瀾不驚的樣子。
所以瓊斯覺得不爽,她就是喜歡從精神上折磨溫心,因為溫心是靳亦霆唯一的一個女人,更因為或許她天生血液裏麵有著和她父親一樣的瘋狂因子,父親是精神瘋狂的,她未必不是。
“不說話沒關係,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在我手裏嗎?雖然我很想念SAM,但那邊事情沒有處理好,不至於短期趕回來,可是有人迫不及待的給我打電話,告SAM的狀,說你們兩個逍遙快活雙宿雙棲,本來我真的很著急,但是,今天SAM的表現我很滿意,事實證明SAM從頭到腳對你就是玩玩的,他的女人隻能是我。”
確實如瓊斯所料,溫心聽後,眼裏浮動著痛苦的情緒變化,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愛著靳亦霆,愛的多深,這一刻摔落雲泥的時候就有多痛。
瓊斯繼續道:“想不想知道,是誰向我通風報信的?”
溫心閉上眼睛,她真的不想知道。
“是季允臣。沒想到吧,是不是很意外?”
“夠了,如果你想讓我痛苦,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發出幾個輕如蚊呐的單音節,“要殺就殺吧。”
事到如今,溫心根本沒有力氣去責怪季允臣,比起她真正深愛的人,季允臣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毛毛雨,即便沒有他,瓊斯照樣會出現。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快,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裏來嗎?”
說實話,瓊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討厭溫心,總之一下子殺了她,反而覺得沒那麼有趣刺激了。
瓊斯幾乎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她咻地捏住溫心細巧的下巴,陰險的道:“因為,我要把你的身體器官一塊一塊的割下來,做成標本,你說好不好?”
饒是溫心再有心裏準別,再視死如歸,都沒有預料到瓊斯的變態和殘忍,她驀地睜開眼睛,“你瘋了,你是瘋子!”
原本沉寂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掙紮。
這才是瓊斯想要看到的,困獸猶鬥之感。
“把她放到手術台上,我要親自給她做解剖。”她一聲令下,先前的兩個外籍醫生輕而易舉地便把溫心給提到了冰冷的手術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