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亞有一個人人皆知,但是卻人人都避而不談的秘密。或者也不能說人人皆知,至少新來的這批學生中,都沒有人知道。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人再說起這件事了。
但是這件事卻和王瑤的調查息息相關。也和周晉以其顧亦謙走上反目息息相關。
一年前,2011年聖亞大學的新生歡迎會上,一個叫做“新生駕到”的男子三人組合以一曲justinbieber的《baby》驚豔全場,他們以清亮獨特的嗓音,突出帥氣的容貌,虜獲了無數少女的芳心,如果你在當時隨便的問起這個組合,聖亞大學沒有人不知道的,他們幾乎都成了聖亞大學的標誌,到了今天還是有很多人記得,隻是現在這幾個詞語組合在一起意味著自找麻煩。
這個組合的三個男生分別是周晉,顧亦謙和展越,一樣的愛好,一樣的夢想,讓他們很快成為了要好的朋友,他們一起承擔痛苦,一起享受快樂,一起憧憬未來。但是如今才不過一年,一切卻都物是人非了,展越死了,周晉,顧亦謙成為了仇人,而在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大家都三緘其口,沒有人再開口提起,好像這樣能讓他們都忘記這件事情的發生。
自從展越死了之後,這個組合,這個人就在聖亞很快成為了曆史。沒有人提起,似乎每個人都知道內情,又似乎每個人都一無所知。
而在整個關係中看起來最幹淨的顧亦謙,也許就是那個神秘的揭發人。
而且這一點看起來也合情合理。雖然王瑤不知道他們當初是因為什麼而反目,但是一定和展越的死有關。如果他們是因為展越的死而反目,那麼也就不難解釋顧亦謙想要讓凶手繩之於法的心情了。隻是為什麼是一年後?如果他不敢站出來?他在害怕什麼?
一年之後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如果當初有證據的話,王瑤知道就算去案發現場也不會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她隻是想去看看。
王瑤獨自一人走到夜晚的聖亞大學的小路上,晚風涼爽,空氣中有玫瑰的香氣。聖亞大學很多的花壇中都種著這種高貴的象征著愛情的花朵,紅的,白的,粉的,還有紫色的,如果你想製造浪漫,隨手可得。遠方的教學樓的燈還開著,隱約的能聽見老師講課的聲音。
她來到了聖亞大學的音樂大樓,這裏是給學習音樂,或者對音樂有興趣的學生練習的地方,似乎還有人沒有離開,樓裏能聽見重金屬的打擊聲,若有若無的,王瑤不是很確定它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這裏地處偏僻,展越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資料上說他跳樓的那晚下著大雨,屍體是在第二天早上發現的。而因為一場大雨所有有用的線索都消失了,警方一無所獲,而且迫於各方麵的壓力,最後案件不了了之,以自殺結案了。
一樓樓道裏的燈還亮著,孤零零的,非常的冷清。一樓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舞蹈教室,現在兩邊的門都上了鎖,應該沒有人在了。王瑤上了二樓,這裏是音樂練習室,也就是曾經周晉,顧亦謙和展越一起練習音樂的地方,這裏曾經見證了他們的那段友誼。
門上了鎖,有些生鏽了,看起來很久都沒有人再進出過這間練習室了。王瑤聽說自從展越死了之後,他們的練習室就被學校鎖了起來,不讓學生進入了。不僅如此,學校還建了新的音樂教學樓,取代了這棟過於年輕就被迫退休的音樂樓。
王瑤趴在門上的玻璃上,往裏麵看了看。她盡量的把臉貼上去,用自己的手機照明,但是還是隻能看清楚一些樂器的基本輪廓。整個房間內陰森森的,不,是整個音樂樓都是陰森森的,她剛上來的時候有金屬樂的聲音,但是反而靠近了,卻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砰”不遠有什麼東西被撞倒了,她把自己的臉從門上移開,在走廊盡頭的地方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她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光線改變的原因造成的錯覺。走廊裏的燈忽然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盡頭的窗簾也飛了起來。
也許是錯覺也許不是,她必須自己去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