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某些時候,林夕也很同情楚梵睿。
特別是當陳阿姨說出了那盒葡萄糖的真正用處的時候,林夕真的特別同情楚梵睿。
“我說的都記住了麼?”陳阿姨盡職盡責地將林夕送到了樓上。
林夕幹笑著,手中還拎著那個黑色塑料袋,“記住了,記住了,阿姨您早點回去歇著吧!”
她難道一定要看著自己把這一包少兒不宜的東西拿進臥室給楚梵睿看麼?
“夜晚愉快。”陳阿姨笑得慈眉善目,熱情地伸出手把臥室的門推開,把林夕推了進去。
臨走之前,還不忘衝著林夕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林夕欲哭無淚,隻好拎著那包黑色的東西進了臥室。
楚梵睿沒有睡。
穿著米色寬鬆棉質套裝的身影半依靠在飄窗窗台上,拿著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月光。
聽到門口林夕關門的聲音,楚梵睿轉過頭,抬眼看她,一張清雋俊逸的臉,在燈光下棱角分明。
林夕的心,在那一刻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眼前這個男人,除了長得白了一些,還真沒有一點能和臥床不起的病秧子這幾個字扯上關係。
林夕在心底暗自歎息,果然上帝是公平的,給了楚梵睿一張傾倒眾生的臉,也給了他體弱多病臥床不起的多重疾病。
她又開始有點同情楚梵睿了。
“手裏拿的是什麼?”他注意到,從她進屋就緊緊地攥著那個黑色的袋子,似乎裏麵藏了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縱使楚梵睿一直清心寡欲,此刻卻生出了好奇的心來。
林夕這才想起來,自己手裏居然還攥著那個少兒不宜的黑塑料袋。
她咧嘴,“這個……是陳阿姨送給咱們兩的……然而……”她抿唇,“你不需要知道這裏麵到底是什麼。”
如果他知道了……
林夕打了個寒戰,果然,難得糊塗啊。
可是林夕並不知道,她這樣做,其實剛好適得其反。
楚梵睿皺了皺眉,從飄窗那邊走了過來。
他比她高大得多,向她走來的時候,幾乎完全擋住了她眼前的燈光。
林夕站在他罩下的陰影之中,看著他對著自己伸出一隻指節修長的手來,“拿來看看。”
她抿唇,抬眼皺著眉看著他,“確定要看?”
男人沒有回應她,仍舊伸著手,目光裏倒映出她俏皮的眸子。
“那你別後悔。”她挑唇一笑,將手中的塑料袋放到了他手上,“其實我很能理解你的。”
楚梵睿沒太懂她的意思,狐疑著打開了塑料袋。
裏麵的東西……
他默,輕輕地放到了一旁,臉色略微一變,陳阿姨想得也太周到了吧?
可是……
他拿出那一盒寫著葡萄糖的盒子,葡萄糖?
“其實我開始呢,是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葡萄糖這種東西。”林夕挑眉,一屁股坐到床沿上,目光帶著些哀傷地看著楚梵睿,“可是陳阿姨一說,我就明白了。”
楚梵睿好看的眉擰在了一起,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阿姨說,你從小身體就不好,這麼多年一直未近女色,新婚燕爾一定會很衝動,但是啊……”
耳邊回響起陳阿姨那擔憂的聲音,林夕盡量地讓自己忍住不笑,“陳阿姨說,萬一你都在OOXX的時候體力不支了,還可以喝點葡萄糖迅速補充體力!啊哈哈哈哈!”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整個人笑倒在了大床上,捂著笑疼的肚子,這是她第一次聽說,有人會擔心一個男人在那個的時候體力不支事先準備葡萄糖這種東西!
病秧子的世界真可怕!
楚梵睿看著她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那盒該死的葡萄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到了林夕的身上,聲音喑啞而低沉,“小夢,你覺得我需要?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