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晦氣這事兒,餘小六已經習以為常,別人不說自己也會講,而且晦氣也沒什麼不好,誰都不敢惹自己,也練出個大膽子,遇到鬼這樣的事,別人都嚇到要死,自己隻是有些害怕,卻沒到嚇破膽的程度。
“哦,我娘也去你家了,我想去找她,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去,你去吧。”
她別的時候都要強,就是不敢提回家兩個字,實在太傷心。
全伢子感覺有點沒趣,低頭就要往前走,餘小六卻又把他叫住了,問道:“對了全伢子,你知不知道我三姐夫家姓什麼?我都沒聽我三姐說過。”
全伢子撓撓頭,說道:“好像姓李吧。”
“姓李?!”
餘小六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問道:“那、那三姐夫他爹是不是叫李昌?”
全伢子發蒙:“我不知道啊,我沒聽我娘說過。”
餘小六看那邊看看,見接三姐的隊伍已經走了,離開家門前有一段距離,她突然決定不躲了,過來拉著全伢子的手說道:“走,我跟你去我爹家,我得
全伢子雖然年紀不大,可從小被教男女授受不親,被她拉手有些不好意思,卻沒甩開,跟她一起進了餘小六的爹娘家。
送親的人走了,餘家屋裏也沒幾個人了,都在陪著餘小六的爹娘,怕他們又走了一個閨女傷心。
餘小六和全伢子進來,一屋子人都愣了,全伢子沒啥,他娘在家裏,孩子過來找很正常,可是餘小六卻不一樣,自從當年被趕出去後,在這個村裏,她任何人家都沒進過,包括她這親生爹娘家,現在突然進來,這些人怎麼能不愣。
餘小六的爹叫餘寶貴,已經五十多歲了,長年操勞,身體不太好,有些咳嗽,是好幾年的老毛病,一直治不好。
餘小六的娘姓呂,比她爹年輕了幾歲,但也一樣身體不好,又幹又瘦的,有人說是生孩子太多給累著了,但便多的人都說,她和餘寶貴兩人都是被餘小六這個“鬼女兒”給妨的。
看到餘小六進門兒,餘寶貴和呂氏都愣住,片刻之後呂氏瞪眼說道:“你咋回來了,快點出去!今天三妮成親,你是故意的咋的!”
餘小六顧不了母親的驅逐,問道:“三姐她嫁給誰了?她公公是不是叫李昌?!”
雖然她隻有十歲,但是特殊的經曆讓她遠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身邊的全伢子和她比,也明顯能看出智力不同。
呂氏下意識向餘寶貴看了一眼,轉頭對餘小六說道:“你問這些幹啥,這不是你該打聽的,快點出去!”
餘小六急了,說道:“我出去可以,可是你得跟我說,三姐的公公是不是李昌啊?火燒嶺的李昌!”
當年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她也被告誡,以後再不準管爹娘叫爹娘,不準她再把自己當是餘家人,所以餘小六這麼多年,一直不敢當麵叫父母“爹娘”。
餘寶貴見她半天不出去也有點急,說道:“三妮公公是李昌能咋的,關你啥事兒,快點出去吧,大夥都怕你不知道麼!快點回你屋去,等他們送親回來,我讓要可心給你送點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