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寶貴敲門,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開門,問道:“你們幹什麼的?”
他問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餘小六,明顯怔了一下,眼睛睜大起來。
餘小六感覺到他看自己的目光不正常,便也留意起他來。
隻見這男孩子頭臉長得比較正常,看著和別的男孩兒沒區別,可是和身體相比,卻顯得有些大了。
他的身體異常瘦弱,隔著衣服都能看出骨多肉少,好像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飽飯一樣。
這時餘寶貴正在回答男孩兒的話:“麻煩問一下,賴先生在家嗎?”
“在,你找我師父幹什麼?”
“有事求他,我家閨女睡不醒,我來讓先生去看看。”
大頭男孩兒往旁邊側了側身,說道:“那你進來吧。”
餘寶貴邁步進門,餘小六在他身後跟著,經過男孩兒身邊的時候,大頭男孩兒的目光還是不離開她,看得餘小六全身難受,悄悄白了他一眼。
男孩兒好像發現她不高興了,回身去關門,這才“放過”餘小六。
餘寶貴帶餘小六進到屋裏,見堂屋坐著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很是悠閑的樣子,長得雪白的麵龐,有點富態,小眉毛小眼睛,給人的感覺不像陰陽先生,倒有點像財主。
餘寶貴認識這個人,朝他作了個揖,說道:“賴先生,您在家呢,您有空兒嗎,我家的三閨女剛嫁人就出事兒了,整天都在睡覺,叫也叫不醒,這都三天了,您能不能去給看看?”
“三天了?找郎中看過沒有?我隻看虛病,實病治不了。”
“看過了,大夫說沒病。”
“哦,那就是真有病了,我去可以,走一趟一吊錢,你先把錢交了。”
餘寶貴當是就呆了,驚訝地問道:“啥?一吊錢,咋這麼貴?你是包給我閨女治好嗎?”
“貴什麼貴,都誰那看都是這個價兒,這是看病的,看你閨女到底怎麼回事,回頭治的時候,看情況再定收多少。”
餘寶貴心疼地摸了摸兜裏半吊錢,問道:“那、那要是我們說了她怎麼回事兒,不用你到家裏看,能收多少錢?”
賴先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怎麼,你們知道她是怎麼回事?知道還來找我看幹什麼。”
“我們、我們大概齊的知道一點兒,但不確定,就想找個人問問。”
“那就半吊錢好了,不過我可說明白了,這隻是我幫你們看事兒的錢,可不是直接治病的。”
“行行,那就半吊吧。”
餘寶貴把那半吊錢拿出來,剛才的大頭男孩兒過來接著,轉身遞給賴先生。
賴先生接過錢,翹著腿掂了掂,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兒,說吧。”
他說話的時候,那個大頭男孩兒就在他身邊站著,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餘小六,似乎隻對她感覺興趣,餘寶貴說什麼他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