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把窗戶紙給她拿了,餘小六回到家裏,把要頭楦子削出來,又把窗戶紙糊上,忙到大半夜,已經困得不行,倒頭便睡了。
今天沒去柳樹下睡,睡得很安穩,一覺到第二天早上,然後又去師父家裏幹活兒。雖然給三姐紮替身基本學會,但是答應做人家徒弟,就不能輕易反悔,要一直做下去。
就這樣兩邊跑著,擠時間做三姐的替身,直到第六天早上才完工。三姐已經成親了,是成年人,替身做三尺三寸高的,一身紅衣服,右手拿著紅手絹,頭上戴朵大紅花兒。
昨天回來之前,她特意跟師父請了假,今天不用去幹活兒,所以做完替身之後放在家裏幹著,她叫上母親,再次來到三姐的婆家。
餘三妮從嫁這過來到現在,一直在睡覺,因為餘小六的話,之前他們還覺得,可能是自家的原因,感覺有點對不起餘家,可是經過這幾天,他們的想法又變了,覺得沒準是餘三妮在娘家就有病,瞞著不讓別人知道,才會弄成這樣子。
她們娘倆過來,李家人不怎麼高興,李大爺和李大娘都沒露麵,隻有李長久招待他們。
餘小六見母親守在三姐身邊掉眼淚,她從屋裏出來,來到另一個屋門口輕輕敲門。
屋裏沒人答應,可是她知道,李家老兩口子肯定在屋,便輕輕推門進去,果然見他們在床上坐著,隻是臉色很不好氣。
餘小六也生氣,都是他家把三姐害的,不給治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躲起來了。她問道:“李大爺,李大娘,原來你們都在家啊,在家幹什麼躲著我和我娘,你們就那麼不把我三姐當回事兒,連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李家老兩口子知道,隻要餘家來人,肯定就不會給他們好話,正在屋裏心煩呢,聽餘小六質問,李大爺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不給她治了,我們不是請大夫了麼,大夫都治不好還能咋辦,別跟我說那些鬼鬼神神的,我們又沒看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瞎扯!”
“我瞎扯?!”
餘小六氣得指自己的鼻子叫:“我要是瞎扯怎麼敢跟你們說,我三姐一直睡不醒,那就是證明我沒瞎說,現在我隻要睡在那棵柳樹下,就能夢到李長根和我三姐,你們竟然說我瞎扯!”
“你說你夢到了,我們知道真假,我們又不能到你夢裏去看,我看分明是你三姐在娘家就有病,你們怕我們不答應,用這說法倒打一耙!”
餘小六都快氣死了,估計如果是爹娘在,肯定會動手打這老兩口子。
可是她一個小孩子,打也打不過,罵了又怕他們不救三姐,說道:“行,你們要這麼說,我就把我三姐治過來,如果你們按我說的做了,我三姐好了,那就是你家的問題,如果我三姐沒好,我就把她背家去,以後死活都和你家沒關係總行了吧!”
“你個黃毛丫頭,你說了就能算咋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根本不算餘家人,到我家瞎白話什麼,要是你爹娘這麼說,我們立馬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