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假的，可那是為了我三姐，而且我在夢裏見過他了，真豁出去了就不怕了唄！”
“那你現在怕什麼，為了薑先生豁不出去唄。”
餘小六嘟嘴：“我怕還不是被你們嚇的，你和你師父都那麼能咋呼，不怕的也被你們嚇怕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話被屋裏的賴先生聽到，說到這裏，賴先生在屋裏叫道：“鬱壘，回來。”
鬱壘連忙回頭應了一聲，又對餘小六說道：“好了，你快走吧，我師父叫我有事。”
說完他關上門就回屋了。
餘小六拍了拍手，快到回家時候了，自己也得回去跟師父回話了。
她出賴先生家院子，又回了老申頭家。
她回來的時候，老申頭兒已經等半天了，餘小六走時放下的那朵紙花他還沒捋完，兒哆哆嗦嗦捏著，問道：“回來了，那邊……咋樣了？”
這是餘小六認識他以來，聽他說的最痛快的一句話，竟然有點不適應，說道：“那邊剛才可熱鬧了，賴先生和鬱壘去唱戲，中對，是做法事，做到一半兒就黃了，蠟燭滅了，經書也飛了，據說是鬼鬧的，賴先生和鬱壘哥都嚇跑回家了，我還追去問了呢，鬱壘說他真看到了……”
她說的時候，申大毛也過來了，見她說得很神奇的樣子問道：“真的假的？這還大白天呢，太陽都沒落，那鬼就敢出來鬧？”
有他說話，他爹插不上了，就在一邊聽著。
“是啊，就是那樣啊，反正賴先生和鬱壘說是，但是薑先生和他的兒子不信，要把那三具屍骨埋了呢。”
“埋到哪去啊？是挖出來的地方，還是挪到別處去？”
“挪到別處，薑大哥和薑三哥還要在那房子住呢，他們說辛苦蓋起來的房子不能拆……”
她和申家父子倆說了一會兒話，老申頭兒見天晚了，對她說道：“行了，別、別說了，先、先回去，一、一、一會……黑了。”
餘小六向外看看看，感覺太陽應該落山，她也有點著急，說道：“嗯，那我就回去了。”
說完轉頭就向門外門，可是不知是她是因為白天經曆的事驚得亂了方寸，還是太著急回家沒看清，這一腦袋紮過來，竟然撞在門框上，撞得腦門生疼，忍不住“哎喲”了一聲，捂著腦袋半天緩不過來神兒。
申大毛笑了，說道：“你個小孩子看什麼熱鬧，被嚇著了吧。”
老申頭沒笑，又結巴著說道：“就、就、就、就不能……慢點兒。”
餘小六擺著手，說道：“沒事沒事，沒磕破，揉一揉就好了。”
說完出門走了，一邊走還在一邊罵自己笨，又不是瞎子，那麼大的門不走，硬往門框上撞，這不是撞死了也活該！
罵著揉著出了鎮子，頭總算慢慢不疼了。
雖說她的膽子在同齡女孩子裏是大得出奇，可有些時候還是會害怕，尤其是今天經曆過那種場景，連鬱壘和賴先生都嚇得狼狽逃跑，她再說不在意也還是發毛。
再加上之前鬱壘嚇唬她的話，她越想越恐懼，走到沒有人家的那一段，感覺後背的涼氣嗖嗖冒，頭皮又開始發緊，周圍風吹樹葉嘩嘩響，好像那東西隨時都會冒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