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寶貴又抱起餘可心,呂氏不好意思,給郎中留了幾個銅錢,當作是打擾人家的賠償。
出了醫館的門,呂氏又問道:“他爹,你說這可咋辦啊,咱們找誰去?”
餘寶貴說道:“還能找誰,鎮裏懂這行的隻有賴先生了,去找他吧。”
“可你不是說賴先生不好說話麼,收的錢又多,咱們手裏沒多少錢了。”
餘寶貴說道:“沒錢能咋辦,也得給孩子看啊,看帶去吧,他給看就看,不給看再說。”
餘小六猶豫了一下,拉母親的手說道:“賴先生怕麻煩,恐怕真不會給看,要不我去找鬱壘吧,是他的徒弟,我三姐那時候,就是他給我幫的忙,你們錢不多,但要給鬱壘肯定夠了。”
呂氏聽她說過這事,驚喜地說道:“能行麼?他能給看?”
“應該能給看,他就是嘴不好,其實人挺熱心的,走,咱們去他家,看能不能把他叫起來。”
說完她帶著父母和弟弟,來到鬱壘家門前。
此時都已經到後半夜了,鬱壘和他娘早就睡著,屋子裏一片漆黑。
大半夜打擾人家不好,可是為了弟弟沒辦法,餘小六還是敲響他家的大門。
鬱壘年紀小睡得香,可是他娘卻很精神,聽到聲音是叫兒子的,她把鬱壘推醒,說道:“壘兒,外麵有人叫你。”
鬱壘迷糊了半天才聽清,氣得翻了個身,說道:“又是討厭的餘小六,她找我就沒好事,不理她!”
他的母親比較明事理,說道:“壘兒你不能這樣,人家找你,肯定是有求於你,幫幫人家又能怎樣,咱家人命途坎坷,還是多積陰德的好。”
她說的時候,餘小六還在外麵不停地敲門,鬱壘沒辦法,爬起來趿鞋下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去看還不行麼。”
他披衣出來,到院門前不耐煩地問道:“餘小六你幹什麼,還讓不讓人消停了,大半夜也來找!”
餘小六說道:“鬱壘哥,我不是成心來煩你的,真是有要緊事,我弟弟出事了,郎中看不了才來找你的!”
鬱壘打開門,見餘小六的爹娘都在,還抱著餘可心,他不好意思再沒好臉色,隨便掃了一眼,說道:“你弟弟怎麼了?現在看著好像沒什麼。”
餘小六疑惑道:“沒什麼?怎麼會,郎中看過了,說我弟弟是招了什麼才會這樣,不是實病。”
鬱壘來到餘寶貴麵前,往餘可心臉上看了看,又拉起他的手摸了一下脈,這才點頭說道:“嗯,確實是撞著不幹淨的東西了,還挺嚴重的,但是現在那些東西不在你弟弟身上。”
“啊?那它們是纏了我弟弟一會兒就走了?”
鬱壘說道:“是啊,這真奇怪,按說不內趕,那東西是不會走的,可是你弟弟身上確實沒有,這我是不會看錯的。”
餘寶貴聽他這樣說問道:“這位小先生,你說那東西要是不在我兒子身上,我兒子怎麼會不醒?他會不會也是魂被勾走了?”
鬱壘搖頭:“這我就不確定了,我隻能看到有沒有髒東西跟著,卻看不到人的魂丟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