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六這才理解,原來這小子是要敲竹杠,這腦筋動的可真夠快的。
果然,鬱壘的話出口,那個姓王的就坐不住了,站起來說道:“不就路費麼,這還不容易,我們給你湊就是了,請先生的錢咱們花不起,湊個路費還不容易麼!”
其他人也立即附和,全都表示願意掏這份錢。
鬱壘卻惶恐地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們去是辦自己事情的,就算要打聽請先生的方法,或者求法器,那都未必能成功,哪能讓你們出路費,還是我們自己攢吧,攢夠了就去,到時候盡量幫大夥請人就是。”
他越是這樣說,那四人越是激動,孫爺爺說道:“攢什麼攢,等你們攢夠了,指不定又出多少事了,死上兩口子都有可能,該去就去,路費沒多少錢,一家少掏點就夠你們用的了,沒事,這事我去找大夥說,手裏寬裕的多拿點兒,手裏不寬裕就少拿點,鄉裏鄉親的,誰還能挑這個。”
說完他起身就走,馬瞎子和另外兩人在後麵跟著,出門的時候還在說:“沒事,小先生你放心,我們幫你們湊路費去,等湊夠了就給你們送來。”
看到他們積極,餘寶貴很是不安,跟在後麵一直推脫,但還是沒能打消這四人的念頭,就那樣走了。
餘小六和鬱壘、呂氏也都跟出來送,見這四人都走了,之前一臉嚴肅的鬱壘突然高興起來,拍手說道:“哈哈,這下好,咱們不用省吃儉用了,有人給咱們出路費!”
餘小六知道他一直這麼會算計,可是餘寶貴和呂氏卻不知道,這夫妻倆都感覺有點不妥,餘寶貴說道:“兄弟啊,你之前不是說幫不到大夥麼,要是幫不到的話,那就不能拿人家錢啊,不然豈不成了騙子。”
鬱壘理直氣壯,說道:“這怎麼能說是騙子呢,我和小六也盡量請人啊,也沒準能請來呢,要是實在請不來,我們也盡力了,不用覺得心裏有愧。”
到底不是親弟弟,更不是自家孩子,餘寶貴和呂氏沒辦法多說,隻能順著他的意思想,如果他們真的盡力去做這件事,那不成也沒辦法,到時候幫他們跟大夥解釋吧。
總算把事情定下來,天也已經黑透了,呂氏和餘寶貴想留鬱壘母子在家中住,地方卻不夠,而餘小六第二天還要交那個紙房子,所以餘小六和鬱壘母子還是回鎮子了。
回到鎮中,鬱壘娘又讓餘小六到這裏住,餘小六擔心明天吃飯的時候又尷尬,執意回鋪子去住,鬱壘把她送回來,讓她把門在裏麵閂好,才回家去休息。
餘小六在屋中一邊燒爐子一邊想今天的事,簡直像做夢一樣,與鬱壘認識這麼久,從來都沒想過,竟然會是自家的親戚,還變成了叔叔,過兩天又要和他一起回老家去,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力成……
不知不覺,屋子燒暖了,她又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