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附近的村子問了一圈兒,村子太小,連個讀書人都沒有,紙和筆就更別提了,沒辦法兩人隻能往鎮子裏去。
還好鎮子離得不算遠,隻有十來裏,走來走去,走到鎮口的路上,卻見前麵兩駕馬車卡在路上,一輛運柴的,一輛運草,車都是裝得很寬那種。
這還不算,旁邊有人在和車夫吵,原來是運柴的車把路邊鋪子的窗子紮漏了,老板正叫他賠,這車夫卻說不怪人,是運草車把他人擠的,運草車的車夫坐在高高的草車上頭向下看,也在推卸責任,三人僵持不下。
餘小六看了傻眼,說道:“完了,堵死了,我們怎麼過?”
鬱壘看了看,這路確實是被堵得嚴,如果兩輛車都矮點小點,從旁邊怎麼也找到縫過去了,可是現在車都卡得動不了,那運草車上的車夫,為了能看到後麵的情況,都爬到車上頭去了,自己和餘小六總不能也爬人家的車吧?
他歎氣說道:“唉,能怎麼辦,繞路唄,真是夠倒黴的,馬上進鎮子卻被堵住了,真不是順。”
說著往旁邊走,去找能繞過去的小巷子。
餘小六跟在他身後,沒有像他一樣抱怨,卻在心裏想,突然發生狀況,是人老天人自己提示,還是因為是給太爺爺們辦事,就是不順呢?
如果是提示的話,那麼“堵住了”能是堵的什麼?難不成是太伯爺葬身的那條江會堵住?
想想她自己都不信,怎麼可能呢,像鬱壘說的,那是一條江,又不是小河溝,怎麼可能說堵就堵住,完全不可能,應該隻是次意外而已。
她和鬱壘轉了個彎,從小巷繞過去了,到鎮子裏買到紙筆墨,兩人又買了點耐存的幹糧和打漿糊的麵粉,以極夜晚用的防寒之物,背著從鎮裏出來。
等到出來的時候,那兩國內卡住的馬車早就離開了,隻剩地上掉落的幹草和對麵正在罵罵吱吱修窗的小販。
兩人回到窩棚,隨便弄了塊石板當硯台,把墨磨開了,寫告示。
現在餘小六的字寫得可比鬱壘好了,幾張告示,全都是餘小六寫的,寫完天都黑透,暫時沒去貼,便打好漿糊放著,弄了簡單的晚飯,吃完休息。
第二天一早,兩人到附近的幾個路口把告示貼好,尋找當年去世之人的後代,然後又回去繼續挖。
一連三天,也沒什麼消息,兩人以為告示白寫了,都不再盼望,隻想著每天多幹點活兒,早點挖夠深度。
可是這天正挖著,忽然聽到下坡有人問道:“喂,你們是幹什麼的,路口告示上寫找老輩屍骨的是你們嗎?”
鬱壘和餘小六向下看,見到下麵有兩個男子,鬱壘應道:“是啊,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看到告示找來的,當年我爺爺也是被埋在這一帶,但是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們就不知道了。”
這兩人說著話走上來,他們年紀都不小了,看樣子都有四十多歲。
餘小六問道:“你們的先輩,和我們說的是一起的嗎?我太爺爺過世,已經六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