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氣到手指發顫，尤其是看到景玉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恨不得叫人進來將她當場杖斃！
顧今懶得看她，明澈的眸光轉向老王爺身後的李管家身上。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下李管家，試問，如果有人逼迫景承王府的大小姐跪地爬行、吃餿飯狗食、惡意欺淩毆打甚至溺水謀殺，該當何罪？”
話音落下，那些旁觀的女眷們，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李管家微微詫異，但還是很快回道：“如有如此膽大包天之人，其罪當斬，且旁觀不阻之人，當以杖斃。”
顧今微微點頭，看向老王爺：“父王，柳氏和她的兩個好女兒對我所做之事，可遠不止於此，您盡管派人查下去，有些證據，現在就可以給您看！”
說罷，她卷起褲腿和衣袖，隻見細嫩的皮膚上麵傷痕累累，有新有舊，重重疊疊，讓人觀之不忍。
老王爺驀然瞪大了眼睛，連一直冷眼旁觀的景湛也不由皺眉。
景玉的娘走的早，就留下她這麼一個女兒，王府裏同輩的孩子又多，老王爺往日裏難免會忽視。
但他卻從不知道她被人苛待至此，原來的景玉是個軟弱性子，從不敢告狀，才讓欺淩她的人越發放肆。
“柳氏！”老王爺怒聲喝道：“你怎麼解釋！”
柳姨娘臉色有些蒼白，她沒想到景玉這個向來膽小的臭丫頭竟然敢當場告狀，這件事情若是真查下去，王府裏那麼多下人都看到過她們母女欺負景玉，難免不會被查出什麼來。
為今之計，就是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柳姨娘趕緊跪下，語氣輕緩了許多，“王爺息怒，她那身上的傷痕並非全是月兒所為，您也知道，這丫頭平日裏都不去學堂，整日跟下人廝混一起，指不定是怎麼弄的。”
顧今微微眯起眼睛，景玉不去學堂，不是因為不想去，而是每次去了也會被那些貴族子弟取笑著趕出來。
那些貴族子弟敢欺負她，不把她當人看，也無非都是受景雯景月兩姐妹的慫恿！
柳姨娘繼續說：“就算有時候月兒跟她玩鬧，不小心傷了她，也肯定也是無意的，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麼？但是，哪會如她一般蛇蠍心腸，將我月兒打成重傷，讓她生不如死！”
“就算我沒有把她打成重傷，她也是個廢人！”
顧今冷哼，不屑地瞥了柳姨娘一眼，“霸淩愚欺弱，愚蠢至極，不是廢人是什麼。”
沒有把景月給一掌打死，她已經是手下留情。
“好了！”
老王爺一拍扶手，起身厲聲道：“你們先都各自回去反省，景玉，你說的事情父王自會讓人去查清楚，若全部屬實，父王自會還你公道！但你若有不實之言，父王也會秉公處置。”
顧今頷首默示，老王爺離開後，其他女眷也陸續走出祠堂，隻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疑惑，又有些防備。
“景玉！你給我等著！”
柳姨娘離開之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顧今撇撇嘴，這樣就苦大仇深了？讓她不好受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景湛走到她身旁，淡漠的眸子掃了一眼她手臂上的傷痕，沒說什麼，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顧今拽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