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朋友,十五歲以前都是在訓練,15歲以後,她開始四處惹事,無論男女,對她都避之不及,
現在,唯一的親情,因為她要嫁給翟銘晏,也變得有些生分。
至少,有些話,不能說。
單薄的身子裹著一層浴袍,窗戶裏吹來的陣陣涼風,也無法讓她回神。
原來孤立無援,竟然是這種滋味。
不知道有多久,司夢常常的出了一口氣,打開手機上的通訊錄,找到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終於還是撥打了出去,就像秦皓突然抑製不住的給她打電話一樣。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
打了兩次以後,依舊如此,司夢終於放棄。
而電話的另一端,翟銘晏望著打過來的號碼,閃爍的屏幕,眼神冷的可以結冰,他的身旁,此刻站著幾個高挑的人影,那些人都恭敬的低著頭。
直到電話不再響起,也沒有再響起的可能,翟銘晏才緩緩的抬頭,
望著麵前的四個人,一字一句頓:“秦皓給司夢打電話了?”
語氣冷的嚇人,如果說平日裏他的聲音就像是冬日裏凜冽的寒風,那麼此刻,他的聲音冷的就像忘川河上陰森的鬼風,冷的沁入骨髓。
“是。”四人齊聲回答。
“主子,要我看,司夢留不得了。”其中的一個人鼓足勇氣說著心中醞釀了很久的想法,雖然此刻的主子很恐怖,但是,沒有什麼比主子的利益更重要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這次的翟銘晏很有耐性,眼眸鎖定在剛剛出聲的那個人身上,看不出喜怒道:“理由。”
那個人越發大膽,開始品頭論足,“主子,不僅是以為司夢已經和秦皓勾結在了一起,而且,秦皓告訴司夢的那些信息,不是普通的朋友會交流的,很明顯,他們一定是結盟了,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敢讓陸小姐受傷,所以,決不能留。”
“哈哈哈,你是那個分部的?”
翟銘晏才發現,自己手下選出來的人,竟然都是些蠢貨。
能被帶來見他的,在暗部的身份已經不低了,腦子卻蠢的要命。
“金部。”
那人有一絲竊喜,他早就聽人說過,想要拍主子馬屁,都得從陸小姐下手,有好幾個就是因為誇讚陸小姐而升職的
很好,讓金鼎來找我。你們都出去吧。”
那些人退出後不久,金鼎就進入那扇虛掩的大門,片刻之後,隻見金鼎已經走路踉蹌,很顯然腿部受傷,再看那手掌不自然的下垂,至少胳膊脫臼。
但是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抱怨,反而心情極好的樣子,和那受虐的身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外邊一直沒進去的水曜幸災樂禍的看著出來的金鼎,笑嘻嘻道:“小哥哥,水兒和你說的沒錯吧,你肯定會因為送進去的那個蠢貨挨打的。”
金鼎一臉喜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送些蠢貨進去,怎麼能知道近期幹什麼會讓主子心情好,還有,水曜,你記得,你是個男人,不是什麼貓眼小妹,所以,給老子滾得遠遠的,哈哈哈。”
在屋子裏的翟銘晏不用刻意就可以將二人的對話聽個清楚,也沒有再責難那倆人,轉身進入內間。
黑夜,是黎明的象征,白天,卻不一定是希望的萌芽。黎明的第一束晨光劃破天際,城市裏的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得體精幹的衣著,光鮮亮麗的裝飾,還有那匆匆的腳步,每個人都路上,心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得到休憩。
今天早晨的司夢起的很早,一番收拾後,剛走到司家前廳,司耀看到自己的女兒,一甩袖子又離開了,怒氣不可遏製。
就連溫嵐都不知道這頭倔驢到底在生哪門子的氣,昨天晚上問了很久也問不出來。
司夢的一句“爸”還沒有說出口,男人就已經離開了。
司夢的心有一瞬心痛,為了不顧一切的愛情,就真的要失去親情嗎?但是那憂傷被她掩藏的很好。
“媽媽。哥哥。”
司衡對著自家的妹妹笑道:“夢兒趕緊坐下吃飯吧,吃完去忙你的事情就好,爸爸那邊不用擔心,有我和媽媽呢。”
溫嵐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點頭應承。
有些事情,自己不去嚐試,留下的隻有後悔。
如果嚐試了,知道世界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甚至會讓人痛苦,但畢竟是自己選擇的路,永遠怪不得別人。
司夢簡單的扒拉了幾口飯就離開了司家,前往立頓醫院,既然給翟銘晏打電話打不通,那麼來這裏一定可以守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