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哥,你來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現場沒有人說話,所以,趙涵的這一聲很是突兀。
那一聲白哥哥仿佛一個小女孩在叫疼愛自己的哥哥一樣,寶兒將視線從翟銘晏的懷裏轉移到婚宴台上,看著今日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女人,此刻她的手並沒有在賀誌成的胳膊上環著,而是帶著些激動的看著白練生,那眼神十分專注。
寶兒仿佛能感覺到那一聲白哥哥所沉澱的感情。
隻是那樣的一幕如果是少男少女演繹會讓人心生搖曳,但是換成年紀一把的男女,總是缺少點兒美感。
寶兒對於這樣的相逢沒有任何情感,她隻是在擔心她的爸媽,以及依舊沒有清除的威脅,“翟銘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些事情?“
“很早之前。”
具體時間翟銘晏似乎不太想透露。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早些告訴我,或許我就可以為媽媽分擔了。”
寶兒如實的說著。
翟銘晏笑了一下,“沒來得及,而且後來的我想默默的替你擺平這些麻煩。”
“所以,你即使被我誤會也都默默的受著了嗎?”
翟銘晏看著女人眨巴的亮晶晶的眸子,眼裏終於有了溫暖,“我還是沒有做好,本來今天可以一鍋端。”
“所以,你對司琴好,甚至和我說沒見過你和雷霆背後的人,都是騙我的,是嗎?”
翟銘晏笑了一下,像是默認,之後他又淡淡的對著身邊的金鼎道:“把這些人都安頓好吧。”
“是。”
“記住,不要漏下。”
“是的,主子。”
沒多久,四麵八方湧入的黑色保鏢將會場整個包圍,蓄勢待發。
賀笠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嘲諷的笑了笑,“翟銘晏,你以為一切都這麼容易嗎?要是這麼簡單,你早就把我們都一窩端了,不是嗎?”
賀笠輕輕的闔上了雙眸,他不想看到司琴看翟銘晏的目光,翟銘晏有多麼深情的看他懷裏的女人,司琴看翟銘晏的目光就有多麼的癡迷。
單從這一點,他已經輸了。輸了感情,輸了親情,也輸了和非白之間的友情……
“你試試。”翟銘晏冷笑了一下,“我之所以不動手不過是因為白練生一直在暗處,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然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囂張這麼久嗎?“
他一直投鼠忌器,想不著痕跡的幫著寶兒鏟除障礙,又想打入敵人內部,他想的太多,算計他的人也太多,才讓人有空可鑽……
因為翟銘晏的話,白練生終於把目光轉向這個在他眼裏還很年輕的男人,“當年的你還是個孩子。”
白練生的嗓音真的很好聽,如果拋開其他的,這樣的男人的確有讓女人癲狂的本事,獨獨溫嵐卻沒看上他那副皮囊。
翟銘晏抿著唇沒說話,白練生也不生氣,他溫潤的一笑道:“這場鬧劇,終究是要收場的,翟家到今天的地步,有我的算計,但更多的是每個人內心潛伏的欲望在博弈,我問心無愧,我隻是個占了人心便宜的可憐蟲。“
他稱呼自己為“可憐蟲”,說完,他又看向高台,那裏有一抹終身眷戀他的目光,那抹目光從來都為他付出著。
但是他愛不起來,因為他的心,他的眼都隨著某個女人的離去而停止發現美,而且,盡管趙涵嫁入翟家是他的意思,但是後來趙涵的所作所為都與他無關,甚至當他知道趙涵差點殺死寶兒的時候,他幾近奔潰。
從未這麼光明正大的見過這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兒,想到這兒,白練生自嘲的笑了一下。
“寶兒,你可以叫我強奸犯,可以不認我,甚至可以殺了我,畢竟這些年的博弈,你隻能被動的承受,還有,一會隨我去見一次嵐兒吧,當年的事情,總歸是要畫上句號的。”
白練生昂著頭,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腰板挺得很直,仿佛沒有什麼可以將他壓垮,那和寶兒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麵容晃得人眼睛生疼。
非白看著對麵的男人,呢喃道:“原來,他長這樣子。”
從來,從來他們見白練生的時候,男人都帶著溫家的特製皮囊,那種皮囊可以模仿任何人的麵容,所以嚴格意義上他們那些人從未見過白練生的真麵目。
寶兒盯著說話的白練生看,而男人身旁的白樺則在一直緊緊的盯著她,那目光十分灼熱,仿佛要用目光把寶兒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