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笑蒼茫,命運難變、慧心彙一曲。直引來風吟竹細細,拂柳雨瀟瀟。長平調,寒劍峭、一夜發如雪,兩相愁逍遙。
——題記
月色如狼牙,愁雲遮半天。
陳地的鐵城內,大部分的酒肆旅店已經打烊。隻剩下東麵的清酒館與西麵的顏妝樓還尚有燈光。
清酒館的熱鬧熙攘與顏妝樓的寂靜冷清,形成了鮮明對比。而此時,一個青衣握劍麵露寒光的男人,來到了清酒館。
是熟客,店小二點頭哈腰的把青衣劍客請上了二樓臨窗的一個大雅間。裏麵布置簡單,惟有一桌一椅一個大臥榻。
隻是房間內掛滿了紅色的紗帳,臥榻上半臥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生的不過中人之姿、卻妙在有一顆紅如鮮血,如同米粒狀的眉心痣、自成一股風流。
“來了呀,這次、你來的晚了一些。”女子理了理身上的紅衣,****半露。她右手的中指疊在食指上上下摩挲,指甲丹蔻也是紅色的。
“是不是,想我被翻紅浪、快活,快活了?”青衣劍客一開口,頓時一掃之前的正經,變成了另外一副****熏心,猥瑣的樣子。口中說著輕薄調戲的話語,行動也放下劍,一把抱住紅衣女子就滾到榻上。
“你這狡童!”紅衣女子雖是立眉怒罵,卻半點火氣也沒有,筋骨癱軟般的黏在青衣劍客身上,任由他上下其手的輕薄
,心癢。此時,梆子聲剛響過三下。
青衣劍客卻蒙的推開了榻上的紅衣女子,望向了對麵正在撫琴的白衣素顏女子。然後他走到窗前,跳了下去,幾下起落,躍進了對麵的顏妝樓。
白衣女子依舊在撫琴,卻抬起頭,麵含春色,情意綿綿的望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派你來結果了我。”看起來,她並不意外自己的下場,卻意外來的人是他。
“王爺怎麼能容忍叛他而逃的女人棲身青樓妓院呢?雖然你賣藝不賣身。但是,他也非除掉你不可。”青衣劍客說道。
“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仁慈,讓我在死之前還能與你溫存一番。”白衣女子停住琴聲,感慨萬千。
她點燃了滿屋的白蠟燭,喝下了他遞過來的毒酒,心滿意足的躺在他的懷裏,死去了:“那永恒的生命,不過是我與他開的玩笑,竟可笑他信以為真……”
沒有人能逃過他的眼睛,隻要他想做,任何人都會看著他的眼睛說出心底的秘密,白衣女子將死之時、也說出了她的秘密。青衣劍客最後一次細細撫摸了她的臉頰,然後開窗離去。
至於善後,那是顏妝樓裏那些人的事情。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青衣劍客仿佛卸掉了一個大包袱般的輕快。
他哼著小曲兒,又回到了清酒館,回到了正在婢女的服侍下,黯然神傷的紅衣女子麵前。
紅衣女子感覺到了脖子上的涼意,她欣慰的回過頭、看到了正用劍指著她的他:“你終於,回來了。”可惜,已經晚了。
她撲進他的懷裏,擁抱住了他,然後、看他緩緩地倒下。她的長發,沾滿了鮮血,本是黑色如漆,卻瞬間變得白如初雪。“你?!”青衣劍客萬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