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昭不理會白經莞,一直蹲在地上,胃裏吐過之後才感到舒服了一些。
“小子,回頭看著我!”
有小石子砸到了劉元昭的後背,他咬牙切齒得忍了一陣,最終忍無可忍,“刷”得一聲站了起來。
這個白經莞,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欺人太甚,他劉元昭也不會做任人宰割的魚肉的,要跟這個女人狠鬥一場也可以,雖然可能他也鬥不過他。
“你不要欺人太甚!”
劉元昭紅著眼,聲音嘶啞著,朝著白經莞大吼大叫。
但是在白經莞看來,眼前的劉元昭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露出尖牙,以為可以嚇到敵人的小野貓一樣,其實並沒有任何威懾力。
她不由得感到好笑,便靠在旁邊的樹上,雙手抱胸,微笑著注視著明明已經瑟瑟發抖卻還在虛張聲勢的劉元昭。
“哦?我怎麼欺你了?”
白經莞語氣越是戲謔,劉元昭心中就越是氣忿,他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的就是,他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的氣場給震懾住。
“你、你們。。以後要是再敢做任何對我不好的事,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劉元昭雙手亂揮,臉色蒼白,但是又一副鼓足勇氣做最後的殊死反抗的樣子。
白經莞原本想要繼續戲謔得嘲笑他的,但是看到劉元昭一副拚命掙紮,聲嘶力竭,眼眶泛紅,惡狠狠得瞪著她的樣子,她突然心中被貓抓了一般動了一下。
心裏有些發癢般的難受,白經莞費力得從劉元昭身上移開了視線,將頭轉向了另一邊,聲音有些幹澀起來。
“我們也沒怎麼欺負你呀。”
她被她自己說話的這種語氣嚇了一大跳,充滿了溫柔和撫慰的語氣,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劉元昭也很明顯得愣了一下,但是旋即想到白經莞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絕對不能對她掉以輕心,便繼續以惡狠狠得蒼白表情瞪著她。
“怎麼沒有欺負我?你們這群人,一直都,故意刁難我。。”
說到最後,劉元昭的聲調都哽咽了起來,他沒意識到自己原本惡狠狠的表情,配合著哽咽的音調,竟然變成了一副可憐巴巴的委屈。
他垂下了眼簾,呆呆站在原地,爆發般得發泄出情緒之後,他反而放空了精神,滿臉的恍惚。
白經莞卻開始目瞪口呆了,她的視線牢牢粘在了劉元昭身上,移都移不開來。
就這樣,兩個人相向著站了良久,白經莞才吞了口口水,拚命轉移了視線,但轉移視線沒多久,又忍不住得將視線重新釘到了劉元昭身上。
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異常溫柔起來。
“那麼,以後不再欺負你了,好不好?”
就像在哄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劉元昭說出了這樣的話。
劉元昭渾身打了一個顫栗,吃驚得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得看向白經莞。
白經莞正站的端端正正,臉上閃過寵溺般的笑意,正半眯著眼,像是在欣賞什麼東西似的觀賞著他。
這個女人是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吧,劉元昭心裏發著顫,瞪著白經莞,腦海裏突然間就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這個女人一定是個瘋子,神經病。
他越想就越發覺得害怕,努力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費力地把身子轉向了另一邊,不再與白經莞視線相對。
白經莞心裏突然一陣絞痛,腦海裏鼓鼓作響,她不敢上前,也不想離開,就這麼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風吹的她的心一片絞痛。
劉元昭心裏一直在發顫,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得快點離開,快點從這個女人跟前離開。
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撕心裂肺般的壓迫感,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感覺到自己的思維馬上就要不受控製,馬上就要崩潰時,便終於抬起了有千斤重般的步子,一步又一步,逃離了當前的泥沼。
白經莞一直站在原地,她意識到,自己的世界在這一瞬間裏,就被改寫了。
皇宮一隅的畫室裏,吳枂依舊站著沒有動,任憑風吹著窗扇,他打量著劉玄靈的側臉,看不出他有什麼樣的表情。
劉玄靈站立了半晌,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到吳枂正在打量他時,他突然就衝著枂兒笑了起來。
吳枂心裏顫抖了一下,雖然劉皇舅平時對他一直很好,也總是麵帶微笑,但劉皇舅今天的笑容卻讓他覺得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恐懼。
“皇舅。。”
枂兒出聲叫了一聲劉玄靈,聲音都有些發抖。
劉玄靈依舊站在原地,遠遠地注視著他,不像往常一樣走到他麵前來抱住他。
吳枂心裏的世界仿佛突然出現了裂痕,他一臉茫然無措得看著劉玄靈,眼神裏滿是惶恐。
他習慣了劉玄靈的體貼和溫柔,此刻的他,卻突然將以往的溫柔都收了回去,枂兒想不明白,為什麼劉皇舅突然對他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