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過去,楊立鵬和方麗等人早已不見蹤影,而楊慕宸也絲毫沒有要等她的意思,起初還腳步輕盈的夏曉初,現在隻有氣喘籲籲的望著楊慕宸背影的份兒了。她在地上撿了一根掉落的樹枝當拐杖,雖然多了一個支撐點,可是背包的重量讓她越來越不堪重負。這期間,楊慕宸喝掉了兩瓶水,卻並沒有為她減輕多少重量,再加上沒有吃早飯,此時的夏曉初,完全是在咬緊牙關硬撐。
日近正午,陽光十分灼熱,即使有層層的樹林遮掩,卻還是穿越縫隙直射在夏曉初的臉上,汗水像斷線的珠子,一邊不停的擦,一邊還在不停的滲出了皮膚。最難以忍受的,是神經上傳來的痛感,穿著不合腳的鞋子走得太久,腳底磨出了水泡,每邁出一步,都痛得好像把神經糾集在了一起,雙腳的腫脹和雙腿的麻木,讓她幾乎想放棄了,就在她打退堂鼓想原路返回時,終於,在隱隱約約之中,看到了山頂架設的高空索道。
夏曉初為即將的勝利而竊喜,隻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楊慕宸一聲慘叫。夏曉初心裏頓時一緊,她卯足了勁兒往上跑,楊慕宸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待跑上去定睛一看,隻見楊慕宸薄薄的運動褲刮出了一個洞,應該是被山間的樹枝劃破的,他的左小腿正在流血,傷口看上去不深,可卻是不短的一道痕跡。楊慕宸坐在地上,擰緊眉頭看著自己的傷口,似乎不知所措。
夏曉初想看看他的傷到底有多嚴重,可伸出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她猶豫了,這麼做合適嗎?她怔怔地蹲在那裏,伸手也不是,縮手也不是。
楊慕宸痛得直皺眉:“夏曉初,我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夏曉初沒心情跟他拌嘴,先拿出一瓶礦泉水,給他衝洗了血跡,然後又把隨身帶的、擦汗的小方巾,用礦泉水洗了洗,使使勁兒撕成幾個小布條,連接在一起,縛在傷口上。
楊慕宸嗤之以鼻:“你以為我是流血不止麼?居然包成這樣!”
夏曉初本想懟他幾句,一抬頭,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眸子,一時語噎。
楊慕宸屬於那種清瘦的男人,可小腿上的肌肉卻結實得很,腿上的汗毛整齊地排列著,看上去很順眼,不像有些男人,腿毛濃密且粗黑,一點都不雅觀。
自從結婚以來,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靠他這麼近。夏曉初的臉開始發燙,心都快跳出了胸口,不知道是因為跑的太急累到了,還是因為接觸到楊慕宸的皮膚而感到惶恐不安。
楊慕宸拄著夏曉初的肩膀站起身,扯到了傷口,痛得他一咧嘴,他連謝謝都沒說,順手拿了夏曉初的樹枝拐杖,朝纜車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