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天已經徹底黑了,窗外也沒了雨聲,雨應該是停了吧。一回想起這個下午程雲灃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就渾身激顫不已。
他不是把我當成夏曉初了嗎?那他到底是恨她還是愛她?為什麼他要把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泄在我的身上?
我的眼淚早就流幹了,全身僵直不堪,麻木、疼痛,一波強似一波的侵襲著我的神經,稍稍動一下,就痛得深入骨髓,仿佛,除了心髒是自己的之外,其它的全都不屬於我。
在我看過小說當中,愛情總是被描述得很美好,男主和女主的歡愛非常理想化,可是為什麼當我真的經曆了這些,我卻感受不到一丁點的快樂?難道,言情小說的定律,都是前輩信手拈來騙人的麼?難道,成人電影中女主角享受的表情,也是騙人的麼?這個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值得相信的人和事?
我無聲的啜泣著,欲哭無淚。
客廳傳來了急促的電話座機鈴聲,我一激靈,身子動了動,原來這裏是有座機電話的!要是我能及早發現,我是不是就不會被他……
我背對著程雲灃,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躺在我的旁邊,如果有可能,我想一輩子都不要起來,那就永遠不用麵對他了。
過了幾秒,身後才有了響動,大概是程雲灃也被鈴聲吵醒了,他起身掀開了被子,還沒等下床,電話留言就自動播放了,是一個狐媚無比的女人聲音。
“Hello,Feynman!你去哪兒了?手機打不通,人也沒在家,你不是說,回家取了東西就回來的麼?冒著大雨趕回去,真不曉得你那是什麼寶貝,非要帶在身上才放心!好掃興喔,我晚上就必須趕回香港了,我家那個死鬼夜裏十一點的飛機從洛杉磯飛回來,唉,你也是,藥都吃了,卻非要中途回家,你不知道那種藥的起效很神速的麼?比你府上的精油可勇猛一百倍呢。這麼久都沒見你的人影,你該不會是讓你那位可愛的小貓咪給你降火吧?哈,一想到她和我一樣,被你關在了籠子裏,我就替她心疼呢。啵!Feynman!我開車回香港嘍,記得對她要溫柔點,我可擔心她經不起你的折騰呢。哈哈。拜拜,親愛的!”
這是……Rose姐?那麼,整整幾個小時,程雲灃對我做出的、近乎於失去理智的行為,全都是她所謂的藥效造成的嗎?那到底是什麼該死的藥?為什麼偏偏是我成了程雲灃的犧牲品?
我的身體微微的顫動了一下,程雲灃大概是察覺到了,他扳過我的臉:“曉初,你醒了?餓了吧?我去做點吃的。”他的語氣很輕,那個一直貌似溫柔的程雲灃又回來了。
我搖搖頭,眼睛看向別處,我的視線不知該停留在哪裏才好。
程雲灃捋了捋我熨帖在前額的濕發,深情的看我:“曉初,你累壞了,剛才還差點虛脫了,要多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我推開他:“別碰我!拿開你的髒手!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麼了?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我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可嗓子眼兒裏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火辣辣的疼。
程雲灃的唇又湊了上來,我沒躲,我已經毫無感覺了,他的唇是柔軟還是堅硬,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過了一會兒,他的吻從我的唇上移開,又沉默了半晌,他歎了口氣:“曉初,對不起。”
聽到程雲灃說這句,我原本幹涸的眼淚又如雨而下,我握起軟弱無力的拳頭敲打著程雲灃:“道歉有用嗎?道歉就能把我失去的再還給我嗎?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已經想好了,我寧願就這麼死在廣州,也不要回去J市屈辱的活著……”
“曉初,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