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皎羽和吳辰非便來到了通往延慶的一處山隘。之前他們探過路,這裏山路最窄,道路兩邊都是高山,是非常適合設伏的地點。於是兩人當晚便在山隘邊的林子裏落腳,並做好了一切準備。
“辰非!”皎羽輕輕喚了聲吳辰非。她需要知道今天的行動,吳辰非想要怎麼做。救出他的父親和虯喙是自然的,但接下來呢?黃鋼怎麼處理?這些,吳辰非都沒有說過。
“說吧,什麼事。”吳辰非知道皎羽肯定有事想問,便大大方方地應道。
“……那個黃鋼……怎麼處理?”皎羽對此多少有些顧忌,如果不是因為自衛,她是不能殺死黃鋼的,可如果吳辰非動了殺心,此人必死。
吳辰非轉頭看了看皎羽,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天道公理,這人給他母親償命,不算是他草菅人命吧。
“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皎羽默然不語,吳辰非的仇恨她何嚐不明白呢,就算她心中還有些猶豫,也無法說出勸阻吳辰非的話。
兩人默默相對,各自運功,而吳辰非的氣息比平日盛了很多,看來離渡劫的日子也近了。
直等到下午一點多,山路上還是冷冷清清,沒有一輛車經過。吳辰非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人也開始坐立不安。皎羽修為更高,已經聽到極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汽車引擎的聲音。
皎羽淩空飛起,快速地掠行出去,大約走出十幾裏,便看見三台卡車正向他們這邊駛來。山路路麵不好,布滿很多小的坑包和石頭,所以卡車行駛速度並不快。皎羽在空中大概估了一下,前後兩台卡車,每台車上大概有二十幾個人,中間那台車上有十人左右。看來此次押運非同尋常,竟然出動了五十多人。皎羽探清情況,便快速掠回設伏地點。
“一共五十多人,應該全部都持槍。”
吳辰非點了點頭,要在他們下車散開之前就將其全部製服,否則這幾十個人從四麵八方對他們射擊,就是神仙也很難對付。他眉頭緊鎖,想了片刻,便在皎羽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皎羽聽完連連點頭,連讚他想得周到。
終於,隆隆的車聲離山隘越來越近,兩人立刻起身掠至山隘處的山坡上,離山路的距離不足一百米。此時,第一台車已經駛到他們眼前。
“3,2,1”隨著最後一聲出口,皎羽和吳辰非同時出手,竟將第一台卡車直接掀至側翻。第二台車根本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一個刹車不急,便撞到了第一台車上,巨大的衝擊使車廂裏也傳來了一片叫苦之聲。
皎羽和吳辰非毫不猶豫,立刻雙雙掠至第三台車旁邊,合力再次將它也推翻。於是,第二台車便被死死地卡在了中間,完全動彈不得。吳辰非立刻掠行至第二台車旁邊,將車頂的防雨帆布全部掀開。車廂的中間擺著一個很大的箱子,裏麵有十幾個警察和造反派被剛才的撞擊震倒,正努力從車廂地板上爬起來。
而皎羽淩空而起,看到前後兩台車裏有人爬出來,便立刻出手點倒。幾十個人被突然掀翻、又被守株待兔,一時竟毫無反抗之力。
吳辰非一邊打倒試圖爬起來的人,一邊將他們散落在地板上的槍支隔空抓過來,扔到旁邊的山坡上。他細細地將這十幾個人全部看過,卻沒有發現父親和虯喙,也沒有發現黃鋼的影子。
他順勢落在了車廂裏,立刻有人撲過來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腿。吳辰非彎腰將他抓了起來,是個警察。
“我父親在哪?!”吳辰非嘶吼著問道,他已經被一連串的事情弄到心力交瘁,他隻想找到父親,盡快帶著他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永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不知道。”這個警察嘴裏說著,眼睛卻下意識地瞟向車廂中間的那個箱子。
吳辰非見狀,立刻感覺到這個箱子定有古怪,便繼續問道:“箱子的鑰匙交出來。”
這箱子的外麵掛著一把很大的銅鎖,鑰匙應該就在這些人身上。警察伸手指了指背後的另一個人,“鑰匙在他身上。”
吳辰非丟開他,走過去將另一個人拉了起來,渾身上下一摸,果然在他的褲子口袋裏找到了一把銅鑰匙。這人被撞得鼻子流血,帽子也不知道被弄到哪裏去了,見吳辰非拿走鑰匙,人呆呆地毫無反應,甚至還傻傻地笑了笑。
皎羽已經將前後兩台車上的人全部處理完,細細查過也沒有發現吳磊和虯喙的蹤影,便來到中間這台車上,正趕上吳辰非拿著鑰匙開銅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