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非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格外的舒暢。不僅因為床鋪舒服,也因為心理非常放鬆。
給火麒麟準備的床鋪離他不遠,吳辰非翻了個身,見火麒麟並沒有睡,鋪蓋都還是昨天拿進來的樣子。
吳辰非起身站了起來,就看見火麒麟正坐在那兩條鐵鏈之下的刑台之上,盤坐著打坐入定。接下來兩重大法是最緊要的,吳辰非沒覺得什麼,火麒麟倒有些焦慮。
也就是清晨六點左右的樣子,陽光還沒有射進來,洞裏的空氣清冷奇寒。吳辰非深吸一口氣,將還是溫熱的棉被向裏推了推,盤腿也在床鋪上坐了下來。今天的修行,先要等火麒麟吸納陽光之後才能開始,所以吳辰非可以先自己聚氣運功,走一下小循環。
……
劉風洋參加完盧四國的葬禮,垂頭喪氣地跟“烏雞”走出殯儀館。
兩人到公安局報了案,於是警察調看了盧四國小區和他死亡那家賓館的監控錄像。雖然小區錄像顯示他確實是被人強迫上了一輛黑色轎車,但後來卻是一個人走進了賓館,並用自己的身份證件開了房。從他進賓館,到被發現死亡,並沒有任何人進過他的房間,他也沒有出來過。
小區裏的攝像頭離他家比較遠,轎車的牌照並沒有拍下來,進出小區時,那裏的攝像機已經壞了好幾天,所以也沒有拍到。再加上錄像裏的人個個帶著墨鏡、黑衣打扮,根本無法辨認身份。這裏雖然是個疑點,但在這之後,盧四國平安無事地出現在賓館裏,就證明那些人並沒有拘押或者殺害他,劉風洋他們提供的線索最後不了了之。
“兄弟,離開車隊準備做什麼?”“烏雞”拍了拍劉風洋的肩膀,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出了這麼大的事,車隊投資方撤出了投資,體育局也勒令車隊整頓,領隊又離奇死亡,這一切都讓他們這些隊員無所適從,一個個地提出了離隊申請。
而劉風洋和“烏雞”都在這些申請離隊的人當中。
“我?”一身黑衣打扮的劉風洋,此刻倒顯出過去很少有的帥氣和幹練。“我媽打算開個店,賣點鮮花、飾品什麼的,前期不想請人,正好我現在沒事,就說讓我先去給她幫忙做段時間。”
其實他已經跟著忙前忙後籌備了不少日子,忙得跟這群車隊的隊友們聯係都少了。要不是來參加盧指導的葬禮,估計這會還在店裏忙著呢。
“那還不錯,總算有個事兒幹,不像我,天天在家閑得無聊,跟幫小屁孩兒天天在網吧打魔獸。”“烏雞”說著,從兜裏掏出煙,拿出一支叼在嘴上,又給劉風洋遞去一支。
劉風洋擺了擺手,他媽最討厭人抽煙,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染上煙癮,這會兒就更沒心情抽了。
“烏雞”自己點上火,看著劉風洋又問道:“最近有吳辰非的消息嗎?車隊這幾件事兒都跟他有關,可這小子到底跑到哪兒去了,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我哪知道啊!”劉風洋沒好氣地回道:“自從那天他說要把那個保安的遺體送回老家,就再沒見過他,鬼知道他跑哪去了。”
“哎,你聽說沒,他以前那個女朋友也沒人管了,現在正在醫院等死呢,這都什麼事兒啊!”“烏雞”深深地吸了一口,濃濃的煙霧從嘴裏直噴出來,被空中的微風吹散開,拂在劉風洋的臉上。
劉風洋抬手在眼前揮了揮,將煙霧撥開,“烏雞”說的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於是追問道:“以前那個女朋友?楊銘?她怎麼了?不是在醫院沒醒呢嘛?怎麼是等死呢?”
“你還真不知道啊?!”“烏雞”像看外星人似的盯著劉風洋,“看來你忙自個的事兒也太投入了,啥都不知道了。我跟你說啊,楊銘出車禍以後,不知道是什麼人給她出的住院費,所以她雖然昏迷,但醫院還管著。可前幾天我聽說,那個出錢的人不交錢了,醫院就把她的藥啊、氧氣什麼的都給停了。楊銘家是農村的,根本沒有錢,看著她在醫院這樣也幫不上忙,這會兒隻能眼睜睜地等著她咽氣呢。可說也奇怪,聽說都已經好幾天了,人卻一直走不了,都說她有未了的心願,不肯走!”
劉風洋聽到這裏,撇下“烏雞”就往公路上跑。也不管是不是出租車,見到有車過來就伸手去攔。最後一台私家車停了下來,他彎下身子跟人家說了什麼,那人很友善,讓他上了車。隨後很快重新開上公路,向市裏駛去。
劉風洋到達醫院的時候,正好快到中午。中午一般是醫院謝絕探視的時間,可他走進楊銘病房的時候,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實際上這裏一個護士也沒有,醫生就更不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