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笑笑,將之握緊。
眼前突然起了一道風,赤色的花瓣被卷起,從遠處逐漸走來一個人,他身著鬥篷,整個饒麵容都籠罩其中,看不清五官。
慕酒酒眼裏卻閃過一道奇異的光。
“盛滄瀾……”
她一字一句道。
對方的身體一頓,逐漸抬頭,露出了那張五官溫和,眼底充滿邪性戾氣的臉。
果然是你。
“你很有趣。”盛滄瀾漫不經心的道:“起來,你似乎是這具身體的徒弟?”
慕酒酒沒有搭話。
對方也不在意,神情鎖向聞淵:“你是蒼穹神尾選中的人,它要死了,你知道嗎?”
就在話音落下的這一刻,空氣中突然升騰起一道巨大的漩渦,無數血紅色的花瓣被卷起,接著,成千上萬隻光翼之蝶撲麵而來!
或者稱它們為光翼之蝶已經不準確了,它們再也不是那聖潔耀眼的金色,通體血紅,前端甚至長出了觸須,近距離看會發現其間浮現了一個鬼畜人臉的形狀。
“後退!”
聞淵迅速反應過來,雲血劍已經出現在手間,赤紅色的光芒一閃,瞬間一大片就這樣倒下。
可是這樣還遠遠不夠,成千上萬隻血蝶徹底擠滿了這個地方,它們發出一種尖銳的聲音,聽到之後讓人生出一種頭暈目眩的惡心福
慕酒酒緊隨其後,拔劍出鞘,將身前那幾隻血蝶一劍斬去。
她發現這種生物似乎極度嗜血,之前有一隻不心落在了肌膚上,頓時有種身體內的力量都被吸空之福
等她好不容易將之除掉,發現肌膚上麵留下了一個極其明顯的印子,與白皙的肌膚進行對比,足夠驚心。
她毫不懷疑,若是之前下手慢了一步,渾身的血液都會被吸噬幹淨。
這些東西,究竟怎麼回事兒?
而且這些血蝶若是被放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聞淵已經被這些血蝶包裹,無數血蝶的屍體掉落,然而又有更多盤旋而來。
他整個人衣袍當風,身形快得幾乎成了一道光影,與此同時,耳邊出現“哢嚓哢嚓”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正在長出。
慕酒酒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他的肩骨上竟然長出了黑色的骨翼,上麵閃爍著細碎的電光。
“你快走。”他衝慕酒酒喊了一句,目光淩厲的望著前方。
盛滄瀾好以整暇的望著他們,他並沒有出手,嘴角帶著笑意,目光像是在看垂死掙紮的獵物。
“你瘋了。”慕酒酒揮出一劍,大喊道。
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留下他一人離開。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不出話了,因為自己身體周圍竟然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這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她往後退去。
慕酒酒眼底起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她拚命地拍打,甚至試圖用靈力擊碎,可是也無濟於事。
在某個瞬間,她也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這種不僅表現在功力的強弱上,還有術法上。
眼前的聞淵外袍已經破碎,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黑色的骨翼在他身後,電光所接觸的地方,瞬間化作齏粉。
這是與她在一起時截然不同的狀態,他整個人幾乎化作一個人形殺器,即使隔得這麼遠,也能感受到其恐怖的力量。
這算是什麼?逞英雄麼?
一陣無力感襲來。
以前以為若是變得強大了,便逐漸能夠掌控一些什麼,如今才發現,無論成為什麼樣的人,那種無力感都是伴隨著一生的。
就在此時,風月幽夢光芒一閃,一道潔白的影子浮現……
……
另一處地方。
殷舟做了個不太美妙的夢。
清風拂過他的麵頰,帶著一種奇異的腥味。
或許是一雙手。
他能感覺對方似乎觸碰了自己一下,觸感很輕。
過了會兒。
他費力地撩起沉重的眼皮,試圖睜開眼睛。
光線像一柄劍,輕易地破開了他眼前的黑暗,朦朧的微光中逐漸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殷舟感覺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等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眼前的一牽
“你還好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闖入了耳朵。很輕柔,也很熟悉。
周圍回蕩著蟲鳴之聲,殷舟此時腦子裏還有些不清醒,帶著些許的眩暈。
可這一切,都在聽到那聲音的一刻,瞬間清醒。
因為太過熟悉。
那個午夜夢回見那個對他笑的人,是無數次寂寥飲酒時,總會回憶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