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中的憐香惜玉沒出現,反倒落得一身埋汰,謝思煙氣得跳腳,心裏罵張潯木魚的腦袋,誰跟你一般是臭男人?!
看著無名指上的傷口還在不住地往外冒血,謝思煙舉著手走到水缸旁邊,用木勺舀起一瓢水就要淋上去,洗洗血跡。
張潯沒走出幾步,看到她這個舉動,又跑了回來,趕緊阻止她拿涼水直接洗傷口,嘴裏不滿地說道:“你小子傻啊!你這拿涼水一澆,等到晌午太陽一照,就等著炎症吧!”
謝思煙沒有這種常識,冷不丁地被張潯一頓批落,臉上抹不開麵子,撅起小嘴,不滿道:“要你管!”
張潯見她確實沒經驗,也不跟她做無畏的吵架,一把抓起她的小手,騰出手上的無名指,腦袋湊了上去,允在嘴裏。
謝思煙整個人都呆了,因為這算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跟男人有肌膚之親,以前可以從來沒有過啊!大腦頓時就放空了,隻感覺一股溫熱的暖流從無名指升起,傳到胸前,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好了,待會兒去了衙門拿點藥擦擦,過幾天看不出一點痕跡!”張潯鬆開謝思煙的手,老道地說道。
謝思煙看著張潯轉身,謝謝兩個字堵在喉裏,始終都沒有說出口,臉上還是掛著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但其實心裏倒是很承他這一份情兒。
一番猶豫過後,鼓起勇氣,正要跟張潯說個“謝”字呢,就看到張潯舀起一瓢水喝進嘴裏咕嚕咕嚕的,可勁兒漱口,還不住發出地呸呸呸的聲音,嘴裏對她抱怨道:“你手上紅紅的,還有一股怪味道,是不是上茅房沒洗手啊!”
見他一副嫌棄樣兒,謝思煙硬生生地把剛要說出口的“謝”字吞回到肚子裏,哼了一句,不說話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手瞧了瞧,往上麵嗅了嗅。
這才知道原來上麵的紅印子是自己前兩天搗鼓石榴花兒做花泥給沾上的,石榴花汁兒難洗掉,餘香也重,很正常的嘛……哪裏是上了茅房沒洗手啊,本姑娘每一次都會洗手的好吧!
張潯咕嚕咕嚕得又漱了幾次口,嘴裏呸呸呸地往外吐,氣得謝思煙好幾次都想拿柴刀劈了這個臊自己的臭男人,心想再也不也搭理他了才好。
聽到外麵有動靜,王老頭兒這時也醒了,推開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見是張潯和謝思煙在幫他家幹粗活,王老頭兒感動地不行,嘴裏不住地道謝,連連作揖,心裏想著這兩個捕快老爺真是極好的人。
劈好了燒火的柴,磨好了豆,王老頭和他家老婆子拿著去小作坊做豆腐了,隻等上午開市人一多,就可以賣錢了。做豆腐這活兒張潯和謝思煙可幫不上忙,隻能待在院子裏照看王家姑娘。
經過一天,王妍兒雖然還是意誌消沉,但是至少看起來不會尋死覓活了,見張潯和謝思煙一大早來她家幫忙幹粗活,心裏也是感激,去作坊端了兩碗新鮮的豆腐花兒讓他們進屋喝,自己在一旁陪著。
張潯看王妍兒的臉色煞白,一點兒血色也沒有,眼睛紅腫地跟一水蜜桃似的,就知道她昨晚鐵定一宿未眠,又哭了一夜。幾次想出口開導開導她,但又怕自己不懂女人心思,說的話傷了姑娘家的心,隻好一邊悶頭吃豆腐,一邊對謝思煙擠眉弄眼,讓她開口跟王妍兒說說話。
謝思煙明白過來,沒話找話:“妍兒姑娘,你這房裏可是放了香草麼,怎麼那麼香?”
張潯嗅了嗅鼻子,確實聞到了一股幽幽的香味,但是環顧王家陳設簡單的房間,卻沒看見任何熏香的物什兒,轉頭以詢問的目光看向王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