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兒臉皮子厚,看見謝思煙不肯與他分享手中的佳釀,也隻是撇撇嘴,並沒有記在心上,隻道謝兄弟還記恨著自己平時愛開他的玩笑,心裏怪著自己呢。
三人坐下不久,雅間的簾子再次被人挑起,人還未露麵,一陣清雅淡素的香兒先傳了進來,先看到的下半身上,身著輕紗手織的百褶荷花裙,袖帶飄飄搖搖,紅粉之中又不缺失一股出塵的氣息。
荷花蓮步款款地走進雅間,對雅間中三人彎身一福,又不經意之間對謝思煙眨了眨眼睛,寒暄幾句客套話之後,主動坐在了張潯的身邊。
有荷花這樣的佳人作陪,也算是幕中君子不小的福氣了,可張潯卻心思另放,招呼謝思煙拿好酒來喝。
謝思煙對猴三兒小氣,對張潯卻意外地大方,直接把那一壇子女兒紅都遞給了他,說:“這酒烈的很,張大哥可要悠著點喝呀!”
張潯自斟自作,一杯複一杯,依他的脾氣,喝酒就是要大口大口的灌才夠爽快,而且偏偏要烈的才夠給勁兒!
“聽說百花樓頭牌有兩個,小仙兒姑娘妖嬈嫵媚,荷花姑娘清麗脫俗,今日看來果真名不虛傳。”謝思煙對著荷花勾了勾嘴角,好像在密謀著什麼詭計,“張捕頭今日難得來百花樓放鬆一下,荷花姑娘你可要好好服侍我們的頭兒哦。”
“好好”兩個字,謝思煙咬字口音很重,頗有曖昧的意思在裏麵,但花花腸子的猴三兒和性格爽朗的張潯並沒有過多在意。
幾杯下肚,饒是張潯酒量再好,也有些醉了,臉上泛著紅光,眼色逐漸飄忽了起來。
荷花早跟謝思煙商量好計劃,這下看著時候到了,發起媚功,身體軟若無骨地攤在張潯懷裏,鼻息輕輕吐在張潯的耳窩子裏,嬌聲問道:“張捕頭,奴家好看嗎?”
張潯有些架不住荷花的熾熱眼神,隻是笑而不語,然後伸手又倒了一杯女兒紅,端起來就要往嘴裏送,卻被荷花伸手奪過,一仰頭搶著喝了。
荷花將酒喝進嘴中,卻不咽下,隻是含在口裏,攤在張潯的懷中,眼神柔柔地望著他,愈發迷離起來,小嘴兒一點點往上湊,要跟張潯碰個皮杯兒……
對麵的謝思煙咯咯笑著,看著張潯臉上生硬的笑容,頓時有種莫名的快樂,心想這下看你如何招架。
就在荷花即將湊上去張潯的嘴巴時,張潯卻使出一招金蟬脫殼,從荷花的懷裏抽身出來,然後身起身落,坐在謝思煙的身邊,一隻手大大咧咧地搭在她的脖子上,痞子味兒十足地對荷花說:“我聽說荷花姑娘琵琶彈得不錯,先彈個來聽聽?”
荷花咽下含在嘴巴裏的酒,下意識的看了眼謝思煙,然後拿起琵琶彈奏了起來。
要說荷花的顏貌自是沒的說,百花樓頭牌的麵子可不是吹出來的,而且手上的技藝也當真不錯,一曲《霓裳》談得跌但起伏,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又像訴盡無限事。
聽著調情的琵琶,喝著醉人的陳酒,張潯隻覺腹中一片火熱,眼神有些模糊起來,轉頭看著身旁的謝思煙,隻覺得她玲瓏透骨,麵如溫玉,令人好想親近一番。
謝思煙感受到了身旁男子的咄咄氣息,轉過頭與他對視起來,看著對方眼中火熱的欲念,突然有些害怕,“你看著我幹什麼?”
張潯伸手微微托起起謝思煙的下巴,嘴角勾勾,“兄弟,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