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人魚悲痛至極，似乎想起那件事情來是莫大的痛苦，眼淚含而不墜，隻是使勁兒地搖頭做懇求，看著讓人心生不忍。
慕容塵沉默良久。
既然人魚是因為救他們的性命才顯露自己的身份，用那歌聲將他們吸引過來，那就是說，她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人類若對他人有救命之恩，重則挾恩要求報恩，輕則也會表述自己的功績：瞧，你可是我救了的。但是我不要求你報恩。
可是這人魚……劍靈原本說人魚天性善良，從不主動危害別人。之前她有些不信，可是現在她是完全地相信了！
人魚救了她，卻冒著被她誤會的危險，也不曾言半點功勞，甚至在她以為人魚是敵人的時候傷了她，但是她卻以德報怨、根本沒有提過這事，不管是她救過他們，還是她被慕容塵傷到的事情，好像在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這種善良和單純的品質，完全是發自內心，不是假裝出來的。這樣的人魚，哪怕不是完全的人類，讓他們怎麼能不相信？
“算了，既然你不想說，不說就好了。”慕容塵終是歎息一聲，輕聲道。
雖然是自救的本能，但是傷錯了人、傷的還是救命恩人，慕容塵心裏愧疚到了不行。
人魚聽到慕容塵的準許，更像是聽到天籟一樣，連連點頭：“謝謝你，謝謝……我真的是，不得已……”
就算是喜極、或者是難過，人魚眼角噙著的淚水，始終沒有落下來。
慕容塵若有所思。
劍靈在她懷裏悄聲地咬耳朵：“主人，人魚的眼淚一般是不會輕易地落下來的，因為那是世間最罕見的珍珠兒和夜明珠啊！”
夜明珠，珍珠兒……這些竟然是人魚的眼淚？
“是真的。珍珠兒不是普通的蚌體內的那種，而是如同琉璃一般剔透的珍珠兒，大概拇指大小，是普通人魚流淚而成。夜明珠呢，則是王族人魚才會有的，一般也是拇指大小，人魚年紀越長，珍珠兒和夜明珠個頭也越大。”劍靈絮絮地跟慕容塵說著關於人魚的點點滴滴。
慕容塵認真地聽著，再看前麵楚楚可憐的人魚，心裏越發不忍了起來。想著如果她有什麼願望，自己一定要幫她實現，這樣也算小小的報答了吧。
“人魚的壽命一般比正常人類要長，當然啦，修行者就比不了了，修行層次越高，壽命越長。普通的人魚大概能活三百年左右，王族人魚又久一點，大概五六百年的樣子……”劍靈看了這人魚一眼，繼續說道。
“對了，人魚是南大陸的原生住民。存在很久了，傳說和大海存在的時間一樣，當然，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我存在的時候，大海就已經在了。”
慕容塵的目光落在人魚身上，正好此刻人魚也抬頭看著她，一雙眼睛清透睿智，一雙眼睛單純美極，此刻對上，就注定了一生的跟隨。
“你好，我是慕容塵，玄道院的新教習。你呢，叫什麼名字？”慕容塵微微笑，問道。
“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