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二小姐再看著小姐,眼底很難再看到其他情緒,特別是二小姐剛才那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如果她不是身臨其境,怕是也要被二小姐給忽悠了。
“那是自然,人總是要成長的。這隻能說明二小姐成長了!”夏無憂笑了笑,徑直在桌邊坐下,不經意間回頭,卻發現明月依舊凝眉,一臉愁苦,比她還要糾結。夏無憂不由輕笑問道:“明月,怎麼了?”
明月聞言,差異的看著夏無憂,“小姐,你……你還笑得出來?”
“嗯?”夏無憂挑眉看著明月,眼中帶著詢問之意。她怎麼就笑不出來了呢
明月癟癟嘴。眼中迅速漫上一包淚,“小姐,先是側夫人主動說什麼要替您找個好人家,這媒婆來了,又被二小姐叫回去說什麼讓側夫人給您參謀、參謀,這、這… …這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那嘛。”
夏無憂擺擺手,打斷了明月的擔憂,“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反抗不了,還不如擺好姿勢試著享受。”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夏無憂凝眸看著明月通紅的眼眶,許久,輕聲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小姐,我們以後可怎麼辦?”明月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夏無憂。
夏無憂被明月這幅悲傷感秋的樣子給逗得哈哈大笑,“明月,你剛才這種欲語還休的樣子讓我想到了林黛玉。”
“林黛玉?誰?我怎麼不知道小姐認識別人?”明月眨了眨眼,暗自思索小姐什麼時候認識了這個人,她怎麼不曉得?
“不是,是我在書裏看到的一個人物罷了。”
“哦,這樣啊!”明月點了點頭,“小姐……”
“恩?”夏無憂轉頭,看到明月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挑了挑眉,狐疑道:“怎麼了?什麼事兒?”
明月沒有說話,隻是垂了眸子,被袖子遮掩的雙手緊緊捏在了一起,她想說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忽然覺得,小姐好孤單啊,且不論天下何其之大,但就是這夏府,就容不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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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夏無憂等了半天也不見明月開口,她眨了眨眼,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等著明月開口,一杯熱茶見底,明月還是沒有開口,夏無憂也不催,她知道,明月一定有什麼難以決定的事兒要跟她說。
哎!明月抬頭歎了口氣,她年紀雖小,但待在夏府裏十幾年,能從三等丫鬟做到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婢,也是不容易的,這些年來,僅是在夏府,她跟大小姐就已經嚐盡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覺得,大小姐需要她,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想跟她在一起,以後也跟她在一起,服侍她,即便,即便大小姐嫁人。
不為富貴,隻為這麼多年相依為命,想清了自己糾結的事情,明月咬了咬唇,目光堅定的看著夏無憂,“小姐,以後,你在哪,明月就在哪。”
夏無憂心念一動,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明月,漫不盡心般說了句,“哦?倘若我離開了夏府呢?”
明月沒有動作,目光直直迎上夏無憂,加大聲音,又說了一遍,明月願意一輩子跟著小姐。”
傻丫頭!夏無憂輕笑著,沒有說話,揉了揉明月的頭,晶亮的眼睛越過明月看向屋外的天空,這一刻,無需多言,她相信,明月懂。
夏府主院
“娘。”夏嫦月帶著顧媒婆進了秦雪香的屋子,揮手退卻了無關的下人。指了指一旁略有拘謹的顧媒婆笑道:“娘,這便是顧媒婆。”
秦雪香坐在椅子上未動,揮手讓給自己捶背的婢女退下,喝了口茶方才抬頭細細打量著這所謂的‘第一媒婆’。看了許久,方才放下茶盞,揮了揮手,漫不盡心道:“哦,坐下吧。”
“夏夫人好,多謝夏夫人。”顧媒婆躬身行了個禮,方才依言坐下。
秦雪香聽見顧媒婆這一聲‘夏夫人’心情登時愉悅了幾分,麵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笑意,點了點頭算是贏了顧媒婆的話。
“娘。”夏嫦月拉開椅子,坐在了顧媒婆身邊,捅了捅顧媒婆的胳膊,輕聲道:“顧媒婆,把你那個裝滿了青年才俊的那小本子拿出來吧,給我娘看看,讓她給夏無憂選個好夫婿。”
“哦、哦哦,好的。”顧媒婆愣了愣,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但也沒多想,還是掏出了懷裏的本子,遞給了從主位走下來的秦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