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一起的幾個仆人都聽話地散了開來,都去忙去了。偌大的院子中就剩下夏無憂與太子他們一行人沒有動。
秦之桃還低著頭萎靡地站著,秦冰煙扯了扯她的袖子,訓斥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今日你簡直丟盡了秦家的臉,回去了看娘親怎麼教訓你!”
說著就要拉著秦之桃跟夏嫦月告辭,瞧那樣子是想要盡快離開鎮南侯府。
“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就在眾人都以為塵埃落定之時,一道清越的女聲幽幽傳來,頓時定住了眾人的腳步。
夏安皺著眉不滿地望著開口說話的夏無憂。這丫頭,還想鬧什麼?!
夏無憂自動無視了夏安那不滿的神色,隻幽幽道:“無憂記得,在進屋搜查之前可是有言在先,若是你們在我房中找不到簪子,在場的各位可都是要對我說一聲對不起的。”
美麗的荻花眸緩緩地掃過在場眾人的臉色,夏無憂勾了勾唇角,玩味道:“諸位,不會都忘了吧?”
夏嫦月僵直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讓她給夏無憂那個小賤人道歉?簡直做夢!
秦香雪和鳳嘯自然是與夏嫦月是同樣的想法,當即都隻冷冷地看著夏無憂,毫不做聲。
至於夏安,他實在是不知道對這個女兒擺出什麼樣的臉色了。之前誤會她的確是他的不對,可是她現在是個什麼態度?讓他這個父親給她道歉?她還真的好意思!
彼此心思各異,現場的氣氛竟陷入了凝滯。夏無憂也不著急,還是淡淡笑著望著眾人。沒有人能夠在得罪她之後全身而退,要想設計陷害她,就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對不起。”
就在眾人陷入僵局之時,一道溫和的,帶著幾分低啞的嗓音幽幽響起。鳳曜長身而立,對著夏無憂微微頷首,雲淡風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夏無憂當即笑彎了眼,同樣對鳳曜點了點頭,笑道:“不愧是世王殿下,說話算話,這樣才是大丈夫所為嘛。”
這句話就是暗指別的人都是說話不算話的小人了。鳳曜聞言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並不作聲,而鳳嘯早已經陰沉下了一張俊臉。
他的眉頭死死地皺著,厭惡地看著那正中央站著的女人。本來以為她以前的性子就足夠讓人生厭,沒想到她現在這副樣子更是讓人惡心。讓他堂堂一國太子給她道歉?簡直癡心妄想!
夏嫦月心中簡直恨得不行,這時候的處境顯然對她十分的不利。無論說與不說,都不對。無奈之下,夏嫦月索性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就暈了過去。
與她靠的最近的秦冰煙立刻就抱住了她,惶急道: “嫦月,嫦月你怎麼了?”
秦之桃也撲上去:“夏姐姐,你怎麼了?”
秦冰煙一把推開她: “都是你這不成器的東西,不僅丟盡了我們秦家的臉麵,還傷了嫦月的心,還不快滾回去!”
秦之桃掩著臉嚶嚶地哭泣,被秦香雪一把擠了過去: “呀,我的月兒,你這是怎麼了?”
此時她算是也瞧出來,無論道歉與否,都不是一件好事,索性就將這事拋在腦後,不理就是了。秦香雪暗暗給夏嫦月點了個讚,女兒這招裝暈的伎倆,用的十分的好。
因為夏嫦月這麼一暈,所有人都慌慌忙忙地集中到她那裏去了,也就沒有人再去看夏無憂的臉色,自然沒有人去想履行那個所謂的賭約。
看了這麼一場鬧劇,鳳嘯早已經心滿意足,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被夏無憂逼著道歉,當即就想要告辭:“看來二小姐身子有些不適,本宮就不在此打擾侯爺了,先行一步了。”轉身詢問鳳曜,“你可要與我一同回去?”
“不忙。”鳳曜溫和地笑著拒絕,緩步往夏嫦月那邊走,“恰好我懂得一些醫理,我先為夏二小姐看過再說走不遲。”
秦香雪想要阻止,忙出聲道:“小女尚未出閣,世王這般……委實不符合禮數。”
“無妨,我隻要看上一眼便可,無須搭脈診治。”鳳曜笑眯眯的將秦香雪的阻攔擋了回去,目光在夏嫦月慘白的麵色上一掃,就微微點了點頭:“唔,並不是什麼大事。”
在秦香雪心驚肉跳的目光注視下,鳳曜對一旁的秦冰煙囑咐道:“既然你是夏二小姐的密友,那還請你用拇指掐一掐夏二小姐的人中。”
掐人中?秦冰煙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不,不,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