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嫦月話說的狠厲,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猙獰,秦香雪心頭一跳,忙問道:“你跟娘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夏嫦月四處看了看,見周圍再沒有其他的閑人,便壓低了聲音,對秦香雪道:“娘你也知道,別莊距離咱們府十分的遠,出了京城城外也不太平,到處都有流竄的地痞流氓。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了事兒了。”
秦香雪一聽,更加的不放心了,不滿道:“既然這麼危險,你為何還要去?月兒,你可不要犯傻啊!”
夏嫦月耐心地解釋道:“娘,你怎麼不想想,若是夏無憂與我們一同去了山莊,在路上我們便可以動動手腳……山路人多口雜,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
後麵的話不用多說,夏嫦月隻是眨了眨眼睛,秦香雪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香雪猶疑道:“你的意思是說……”
夏嫦月點了點頭,厲聲道:“所以說,你務必要勸說爹爹,讓他同意讓夏無憂與我一同前去山莊,這樣我們才好動手腳。”
到時候進了深山野林,自然有許多好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了她!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秦香雪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連忙點頭應道:“我今夜就去找你爹爹,務必將這件事情給辦妥!”
到了晚上,秦香雪果然去找了夏安。因為白天的事情,夏安心中正煩躁著,此時見了秦香雪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皺眉道:“你來做什麼?”
“侯爺,我知曉你因為白天一事心中擔憂,我又何嚐不是?”秦香雪揩了揩眼角,裝作十分痛心的模樣,“她們兩姐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瞧在眼裏心中也不好受!”
夏安聞言也是心有戚戚。是啊,兩個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現在見著她們兩個互相爭鬥,互不相讓的模樣,他心裏也是十分的難受。
見夏安歎氣,秦香雪知道自己是找到方向了,便繼續道:“無憂自小沒有娘親照顧,在很多事情上做法都有些偏激,而月兒年歲又小,不懂事,兩人之間會產生摩擦,這也是難免的。”
這是將過錯全部推到夏無憂身上了。說她沒有教養,不懂得謙讓妹妹。
夏安長歎一口氣:“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秦香雪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夏安的神色。“就是怕老爺不同意。”
“哦?”夏安挑了挑眉,“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何辦法。”
秦香雪猶豫了一會兒,才裝作不情願地建議道:“我瞧她們兩人因為今日之事生了嫌隙,老爺若是不給她們一點時間培養感情,怕是這嫌隙越來越大,終有一天,形同陌路。”
夏安皺眉道:“可月兒三天後就要去山莊了。”
秦香雪卻是道:“為何不讓無憂一同去山莊?一路上兩個人互相照應著,時間長了自然就培養出了感情。畢竟都是親姐妹,到時候再大的仇,也早就忘了!”
夏安聞言心中也有一分的鬆動。不可否認,秦香雪的這個提議十分的好。
秦香雪打量著夏安的神色,知道這事兒怕是能成,不由再加一句:“若是老爺不放心,可以讓我陪著他們一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是啊,夏無憂那個賤人狡猾多端,若是月兒一個人與她鬥,怕是鬥不過她!秦香雪陰暗地想到,隻有自己陪在身邊,多出主意,她就不相信憑著她們母女兩個,還鬥不過一個夏無憂!
夏安終於點了點頭:“那便依你的意思,三日後她們二人一同去山莊,你跟著一同去。”
“謝謝老爺。”秦香雪嬌笑著感謝著,眼睫低垂,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流光。
夜漸漸地深了。就在秦香雪還在努力勸說夏安的時候,卿竹閣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仿佛算準了那人會來一般,夏無憂並沒有熄滅掉室內的燭火,穿戴整齊地坐在桌邊卷著一本書看著,見到人來了,她也不過是抬了抬眼皮,並未動作。
實在是因為這個人已經夜探她的閨閣多回,她早已經習慣了。對於世王殿下的不請自來,她實在是沒了力氣再阻止。
鳳曜剛一進門,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側頭問夏無憂:“侯爺怎麼說?”
夏無憂抖了抖書卷,漫不經心地應道:“還怎麼說?夏安這個人,是非不分,耳根子又軟,一輩子都難成大事!”說不定現在就被女人的枕頭風吹得動搖了呢。
鳳曜聽見她那暗藏不滿的話,輕笑一聲:“要不要我幫忙?”
“當然。”對於世王的主動幫忙,夏無憂當然求之不得,毫不客氣地應道,“夏嫦月三日後才起程去山莊,我可不想在這三天中出什麼岔子。”還要再忍受那個女人三天,想想就覺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