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憂滿臉震驚地看著他,心神巨震。來不及反應時,四個殺手的攻勢已經近在眼前。
“好一對生死鴛鴦,閻王殿裏在去繼續前緣吧!”
咣——
刀劍碰撞的錚鳴在耳邊炸響,夏無憂再無暇顧及,抱緊了鳳曜往後一閃,卻忘了身後是一片無底的懸崖。
腳下一空,夏無憂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男人,兩個人雙雙跌了下去。
破風聲傳來,死士們淒厲地吼叫吹散在風中,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主子!”
鳳曜捂著胸口對夏無憂笑:“你說,我們掉下去會死麼?”
夏無憂被這一連串的變化震驚的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此時也隻是白了他一眼:“我們當然不會死。”
跳崖不死,是每一個穿越者必經的橋段。她應當也不會死……吧?
“不過我們僥幸不死,那我就娶你吧……”低低的一聲,猶如歎息。
然而下降之時烈風陣陣,幾乎將出口的話吹散成沙,離得近了也聽不清楚。
夏無憂沒有聽清他最後一句話,皺眉大聲問道:“你方才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
隱約是什麼不死、我、你之類的……但是究竟說的什麼根本就聽不清啊!
鳳曜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隻借力用腳在山崖壁上一點,身子翻轉著墊在了夏無憂的身體之下。隔著幾棵野生樹木的阻擋,直直往下墜去。
撕裂的疼痛從身體上傳來,夏無憂眼前一黑,就徹底暈了過去。
意識消散之前,她的眼前是一雙溫柔如水的黑眸,帶著無盡的包容與擔憂,直直地仿佛望進了她的心裏。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夏無憂動了動手指,渾身猶如車碾過一般的疼痛。
她掙紮著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除了身上有多處擦傷之外,她的手腳都是好的。想來,是鳳曜充當了她的墊板,因此她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夏無憂往四周瞧了瞧,在離自己不遠處找到了昏迷中的鳳曜。費力地爬了過去,夏無憂推了推鳳曜:“世王殿下,你醒醒。”
男人緊緊地閉著眼,纖長的睫毛猶如安靜的蝶,乖順地趴伏著,動也不動。
“鳳曜,你醒醒,快醒醒。”夏無憂有些慌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使勁推了推他,焦急道,“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怎麼辦!鳳曜,你快醒醒!”
“唔……”低低的悶哼聲傳來,鳳曜顫抖著睜開了眼睛。“輕點,痛。”
“鳳曜,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夏無憂高興地瞪大眼睛,簡直想喜極而泣,“快告訴我你哪裏受傷了?”
“還好,沒死。”在夏無憂的攙扶下,鳳曜從地上坐起了身來,活動了一下腿腳,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你的腿受傷了?”夏無憂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褲腿。
被鳳曜好笑地攔下,戲謔地看她:“男女授受不親,我這麼被你看光了,你是不是要負責?”
兩片紅雲騰地一下爬上了夏無憂嬌嫩的臉蛋上,她沒好氣地推了鳳曜一下:“沒正經!不管你了!”
第一次瞧見夏無憂小女人的模樣,鳳曜覺得頗為有趣,哪怕身上疼的難受,他竟覺得可以忍受。
看著夏無憂扭頭不理自己了,鳳曜斂眉沉思,片刻後發出一聲難耐的“嘶……”聲,似乎疼痛至極。一邊叫,還一邊斜眼看向夏無憂。
聽見鳳曜的慘叫,夏無憂終究是有些不忍心,轉過身來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別裝了!你腿是不是真受傷了?!”
“骨頭斷了,不是什麼大事。”鳳曜用手擺弄了一下,正色道。“去找些樹枝來,我將腿固定一下。”
夏無憂不敢怠慢,連忙爬起身來去尋找能用的樹枝,不消片刻就捧著幾根樹枝跑到了鳳曜麵前。
兩個人合作把斷掉的腿骨接上,鳳曜摸了摸夏無憂的腦袋:“你身上沒什麼事兒吧?肩膀上的傷口還痛不痛?”
溫柔的語調,幾乎要讓個人暖到心裏。夏無憂佯裝著沒有聽出那話中的溫柔,隨意擺了擺手:“沒事,血已經止住了,沒什麼大礙。”
鳳曜仰頭看著雲霧繚繞的山壁,歎道:“幸好上麵有棵樹擋著,緩解了衝力。不然,掉下山崖我們必死無疑。”
“世王洪福齊天,自然不會有事。”夏無憂此時終於放下心來,瞧見鳳曜手臂上有些猙獰的傷口,“我去尋找些草藥來,你在這裏等著別動。”
說著,忙不迭地就跑走了。她前段時日在侯府的時候,閑來無事也找了一些醫書來看,對一些基本的草藥也還是認識的。
此時在這山上一找,竟然也讓她找到了好些止血止痛的藥草。滿心歡喜地抱著一捧回來,夏無憂蹲在鳳曜身邊,溫柔地幫他處理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