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似乎嫌棄走路太慢,他身形一動,帶著夏無憂就運起了輕功,快速往小道盡頭掠去。
“夏姑娘真的好厲害……”項莫留在原地,對夏無憂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我還以為要用好長時間磨呢。三生,你說是不是?”
“嗯。”一向麵癱的三生竟然難得開口讚同了他。
“……”項莫驚訝地看了看三生,頗為驚奇地道,“三生你居然說話了哎!等等我,不要跑那麼快麼!”
兩個人同時運起輕功,向著夏無憂離去的方向快速奔了過去。
不管怎麼樣,終於還是請到了這位怪醫,鳳曜的病,算是有救了!
盡管在穀口耽誤了一段時間,但好歹三人是將鬼穀子請了來。
等到夏無憂與鬼穀子坐好,三生便默默地爬到了馬車前麵去趕馬車。穩穩地駕著馬車便往皇城的方向趕去。
車廂內。夏無憂微一沉吟,轉過頭來瞧向鬼穀子,問道:“方才躺在你穀前的人,你為何不救?”
若回春穀的要求便是親近之人來求醫問藥,那青年的父親已經做到如此地步,為何鬼穀子不願意救?
鬼穀子不大在意地擺了擺手:“不救便是不救,還需要為什麼?”
他本就率性而為,人命是什麼?你究竟是生是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項莫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對於鬼穀子的做法雖然不怎麼讚同,但也沒覺得多麼難以接受。聞言隻是皺了皺眉,並未接話。
可夏無憂顯然不這麼想,微眯了眯眼,夏無憂周身的氣勢竟然變得淩厲起來:“為醫者,當以治病救人為己任,你這般罔顧人命,不會覺得有違醫德麼?”
鬼穀子並不在意,挑眉道:“醫德?那是什麼鬼東西?”
側眼見夏無憂眯著眼沒有動,鬼穀子笑嘻嘻道:“嘻嘻,小娃娃,如今可是你們求著我。與其關心別人的命,你不更該關心關心你們少主的命嗎?”
夏無憂斂了目光,淡淡垂了眸,知道對方這是在警告了。嗬,這就是強者的權利了。因為他足夠的強,所以可以罔顧別人的想法,率性而為。
見夏無憂不再說話,鬼穀子心中大悅,饒有興致地問道:“剛才來得急,我都忘了問了。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夏無憂大抵是心情不好,沒有理會他。
項莫見狀,搖了搖扇子,微微挑起下巴,帶著絲得意地說道:“皇宮。”
“皇宮?!不去不去!”鬼穀子一聽,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大聲喊道,“快放我下去,我才不去給皇帝治病!”
項莫俊俏的小臉一僵,有些無措。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要去皇宮這可是天大的榮譽,這人為何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不愧是怪醫,當真是怪哉怪哉!
項莫收起了扇子,安撫道:“神醫息怒,隻是陛下仰慕神醫的風采,特命我們前來請神醫入宮,還望神醫不要推辭。”
鬼穀子卻是怎麼都聽不進去,大聲叫喊著停車,瞧那樣子竟然還想直接從車裏跳下去。項莫還待再勸,冷不丁卻聽到一聲嗤笑聲,格外的突兀。
“嗬,既然你要走,那便放他走好了。”夏無憂冷笑著撩了撩唇角,“項將軍你又何必阻攔?”
項莫瞪了瞪圓圓的貓眼。難道夏小姐還想用激將法?!
“夏小姐……”微微翕了翕唇,項莫有些無力。
夏無憂淡淡一笑,風輕雲淡:“我們也該為神醫想想不是,若是他的醫術並未入得聖上青眼,那他的神醫之名落在陛下眼裏,可就犯了欺君之罪。項將軍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說著,扭過頭,撩起了厚重的幕簾,對趕車的三生道:“三生,停車。”
“……”三生瞧了夏無憂一眼,竟然真的拉了韁繩,穩穩地停下了馬車。
項莫以手扶額,他平日裏怎麼不見三生如此聽話?現在停車,若那神醫一氣之下當真走了呢?
夏無憂閑閑地看了眼瞪大眼坐著的鬼穀子,佯裝好奇道:“你怎麼還不走?”
那微微嫌棄的語氣,瞬間就刺痛了鬼穀子身為神醫的自尊。
“我、我改變主意了!”鬼穀子瞪著眼看向夏無憂,惡狠狠道,“皇宮又怎麼樣?我就要讓你這個小娃娃好好看看我的本事!”
激將成功!夏無憂垂了垂眉眼,斂起了眼中那瀲灩的眸光,淡淡笑道:“如此,那無憂便拭目以待了。”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將軍府內,顧婉兒正在與項邪下棋。
顧婉兒手執黑子,雪白的皓腕襯著墨色的棋子,格外的秀氣好看。輕輕地落下一子,顧婉兒抬眸望向對麵的項邪,微微蹙了蹙眉。
“夫君,為何你今日有些心緒不寧?”顧婉兒柔聲問道,話中隱含關切,“可是有哪裏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