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口,抬頭看著那姑娘離開的方向,酷酷道:“偷錢的。”
“什麼?”項莫張大了嘴,一臉新奇,不是桃花運?“偷錢的?你錢袋丟啦?”
“她撞上來就把錢袋掏走了,藏在袖子裏。”
“原來如此。”項莫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莫怪那姑娘跑的那般快,想來他要是不上前,那姑娘興許跑得更快,哎,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可是……“你為什麼不早說她是在偷你錢?”
早說?三生狐疑的看著項莫,不解道:“早說作甚?”
項莫看傻子似的看著三生莫怪乎今日他是步行入宮的,許是昨晚被他的馬踢到了腦子吧?這般一想,他看著三生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憐惜,哄著孩子一般循循善誘,柔聲道:“自然是捉了那小賊,拿回錢袋啊!”
三生皺眉看著項莫,眼底閃過一抹鄙夷。“她身上的衣服眼熟。”
衣服眼熟?聽他這麼一說,三生也開始覺得那身黑衣甚是眼熟,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這不足以構成你放她一馬的理由,”項莫磨砂著下巴,轉了轉眼睛,高深莫測的盯著三生,涼涼道:“何況,今日她抱你你都沒有推開她。”
“推開她?”
“嗯,”項莫鄭重的點了點頭。
上次他們幾人入宮參加什麼撈什子宴會,夜晚月上中天,宴會都未能散去,他被灌了很多酒,覺得有些頭暈,所以便同三生去繁陽湖邊走走,巧遇了李家小姐。
李家小姐與三生擦家而過的時候,身子一轉,似是扭到了腳,直直倒向了三生懷裏,這般明顯的投懷送抱,唯有三生這個呆子還不知所以的躲開了,結果那較弱的李家小姐掉進了繁陽湖裏,後來據太醫說那李家小姐回家便發了一場高燒,差點魂歸西天。
“……”
“哎,對了,三生,一看那姑娘的黑衣服,我便想到了百裏,這般一比較,這兩人的衣服還真是像呢。”項莫摸了摸鼻子,攸的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搖頭晃腦的看了看天口,滿是擔憂道:“三生,百裏縱然身手不錯……”欲言又止的頓了頓,項莫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話鋒突然一轉:“哎!可荒漠裏的事兒誰又說的準呢?”
三生聽他這麼說,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怔了怔,不由得有些後怕,對啊,大漠晝夜溫差極大,若是孤身一人遇上風沙……
心裏是這般想,但是嘴上卻說道:“你切莫胡言亂語,她無事,昨日初四去嘉慶關那邊辦事兒回來了,說在嘉慶關遇到她了。算算日子,想來是她已經從大漠出來了。”
“咦?”項莫眨了眨大眼睛,菱角分明的紅唇微微張了張,十分不解的看著三生,狐疑道:“初四都從嘉慶關回來了,那依照百裏的速度,必然也是早就到了啊?那百裏為什麼要今天上午飛鴿傳書給我說不來了呢?”
不來了?為什麼,三生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會是這樣,脫口問道:“那天之驕子大會呢?”
項莫眉眼一沉,若有所思的看著鞋子綢麵,“會不會耀是給百裏留了位置,打算等她過來再告訴她天之驕子一事兒的?”
“不會。”三生想都沒想,直接把這條否決掉,百裏琅華豈是個任人差遣的?鳳耀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兒,倘若不是事先說好的,鳳耀斷然不會自作主張的給百裏留個位置,必然是途中有什麼事兒給耽擱了。
“會不會……”項莫斜眼看著三生,腦海中似有什麼閃過,吞了口吐沫,視死如歸道:“會不會是因為蕭表妹?”
蕭、表妹?蕭柔?三生聽他這麼說身形微微一頓,是了他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不由凝了眉眼,朝著項莫擰眉道:“不是已經把蕭柔送走了嗎?她怎麼還……”
項莫搖了搖頭,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看著三生,“這你就不懂了吧!”哼哼,“女人心,海底針呐!”
“什麼?”三生似是沒聽懂一樣,不解的看著項莫,他這是在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項莫擺了擺手,似是不願意再說。
他覺得他即便是說了,三生也是想不明白的,這個呆子要是能懂女人的心思……那可真是天下大亂了。
“事到如今,我們還是去曜那裏問一下,通知一下比較好。”
“他不是在宮裏?”
“我估摸著應該是出來了,也許在他府上也說不定。”
“那就走吧。”說罷,三生轉身朝世王府的方向走。
……
夏無憂剛剛踏出了門,便瞧見了項莫和三生兩人從遠處渡步而來。“哎,你們兩個不回去準備一下怎麼來這了?”
三生正欲張嘴,卻突然感到項莫好像在身後扯他的袖子,動作不由微微一頓,扭頭不解的看了過去,冷聲道:“你拉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