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目不斜視,用餘光掃了夏無憂一眼,微微一頓,卻還是恭敬道:“王爺,今日午時出發的那波,偽裝成我們的人剛出了京城便被劫殺了。”
鳳曜挑眉,尚未說話——
項莫便以激勵的站了起來,抓住了初一的袖子,驚怒道:“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兒?不是有初二,老十他們幾個人護著呢嗎,怎麼剛出京城就出了事,到底是誰,竟能這麼大膽?”
三生伸手拽了拽項莫,麵色一沉,淡淡道:“莫,放手,讓初一說完。”
初一微微退了一步,麵不改色的從項莫手中拽出了自己的袖子,皺眉道:“我早已派人去查探過,江湖中的手段,手法殘曆無所不用其極。”
初一抬眸掃了一眼鳳曜,方才繼續道:“初二他們……全部重傷。”
鳳曜身軀一震,抿起了雙唇,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望向初一沉聲道:“江湖?殺手還是……?”
初一抿緊了雙唇,拳頭緊握,喂喂紅了眼眶,半晌才一字一句的吐出:“十八、二十、二十一、全力掩護初二他們撤退,已經……”他們二十一人跟著鳳耀出生入死,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鳳耀攸的抬頭,看了看初一的麵色,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動作迅猛的站了起來,緊緊的攥著初一的領子,骨頭捏的嘎吱嘎吱響,緩緩道:“初二呢?”
初一看著鳳耀的麵色,眼底一片昏暗,許久,才答道:“……昏迷未醒”
“沒有線索?”三生擰眉,眸子裏滿是陰鬱,初二昏迷不醒,二十、二十一、十八三個人的功力雖然不如初二,但也都是一流高手,沙場中淬煉出來的狠厲,竟……
“隻有初二回來了?”項莫小心翼翼的問道,眼底含著一絲祈求。
“還有十五……”夏無憂瞧見初一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項莫明顯是鬆了口氣。不由有些好奇這個十五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項莫這個笑麵虎破功?
三生額頭的青筋鼓了鼓,這種情況他也是未曾料到的,早知道明路的那波不會平靜,但是他卻也著實沒料到全軍覆沒,而且,初二他們重傷……
“那現在怎麼辦?”夏無憂有些遲疑的看向鳳曜。
鳳曜瞥眉沉思沒有答話。
三生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了鳳曜,沉聲道:“不如……”傳信給百裏公子,叫她過來吧
“不用。”
鳳曜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帶著些許疲憊,“初一,你拿著我的令牌去七月十五分部,讓他們來探查此事。
”
項莫點了點頭,這樣也好,畢竟朝廷與江湖不應當有太多的牽扯。
“是。”初一領令。拱手行了個禮。方才退了下去,
夏無憂環視了一圈看,將在場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看著鳳耀凝重的麵色,想來,應該很嚴重。
三生微微一頓,雖然是有些不解鳳曜為什麼不讓百裏來,但還是識趣的沒有說話。
鳳耀似是看懂了三生的心思,揉了揉額角,伸手附住了雙眼,澀然道:“如今的百裏不過是隻紙老虎罷了,讓她長途奔襲而來,對她的身體不好。”
百裏?這個百裏到底是誰?夏無憂有些狐疑的看著鳳曜,雖然不解百裏是誰,但還是伸手挽住了他的手。
鳳耀沒有看她,卻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項莫悠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的朝初一跑去,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既然如此,也不曉得那些易容改裝能否騙過他們。”
“那我們……”
“不用了,我們改走明路吧。”
“恩。”三生點了點頭。
鳳曜拉著夏無憂往紮好的營帳中走去,即使夏無憂沒問,但是鳳曜想告訴她,因為她是他認定的女人,她應該知道他的一切。
夏無憂跟著鳳曜走進帳子,這一路上都是同吃同睡,如今再說什麼分開這種矯情的話,夏無憂不屑做。
鳳曜坐在帳篷內鋪好的毛毯上,抬眸看向了夏無憂,“你可有什麼要問的?”
夏無憂站在他身旁,居高臨下的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如若不是情況不允許,鳳曜險些失笑,這人兒,唉!暗暗的歎了口氣,他伸手使勁拉了下夏無憂。
夏無憂措不及防的倒在了他懷裏,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理了理衣裳,從他懷裏出來轉身坐到了旁邊,淡淡道:“世王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