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眠的話引來玉寧然一陣諷刺,“嗬,陵王殿下如此仁德寬厚,心係天下,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
“嗬……”玉寧然冷嗬一聲,漠然轉身,轉身之後,她打消了原本刺殺陸王軍統帥的念頭。
於是一日之後,玉寧然和蕭眠出現在千裏之外的陸王城,當然,如此神速要歸功於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被當成交通工具使的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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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王城最西方有一方景台,呈六角狀,高約二十丈,是整個陸王城最醒目的建築,也是每一任陸王爺即位時才能開啟的祭天的地方。玉寧然毫無顧忌,坐在高台邊上漢白玉欄杆上,猛烈的風吹得她單薄的衣衫飄飄颺颺,蕭眠的心一抽一抽的,“丫頭,你還是下來吧……”
二十丈的高度,一不小心摔下去,那還不粉身碎骨?!
玉寧然卻不答話,黑得純粹的眸子一動不動注視著燈火通明的陸王城,最東邊,巍峨的陸王宮如一頭匍匐著的猛獸,猛獸氣息平穩,早就從兩個月前的騷亂中平靜下來(到底也沒找到盜了小半個靈藥間的盜匪,氣得四長老又毀了小半個靈藥間的珍品靈藥)。
忽而,一個黑影從“猛獸”低垂的眸奔襲過來,玉寧然黑眸一亮,“來了!”
蕭眠同樣邪笑,眨眼過後,貓大人非常厭惡的扔下一個包袱,嘭一聲縮小跳到蕭眠肩上,一屁股坐下,前足交叉,後足翹起二郎腿,四平八穩,有模有樣!
“別再把本大人當做跑腿小工使喚,本大人的血統很高貴!非常高貴!!”
“是,是,貓大人辛苦了,這不,本王都成了凳子供貓大人休息了嗎!”
“怎麼,本大人為了你們辛苦奔波,坐你一會兒你還不樂意?某人想要本大人坐本大人還不坐呢?”
“某人”特指玉寧然,貓大人堅定的認為坐她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怎麼會?您想坐多久坐多久,本王絕無怨言!”
於是,尊貴的陸王爺從袋子裏鑽出來時,就看冷峻如霜的陵王殿下正向和肩頭一隻——像貓的老鼠?像老鼠的貓?賠禮道歉?!
陸胤覺得這一幕,太不可思議了。
聽到動靜,蕭眠瞬間收了嬉笑之色,“陸王爺醒了?”
“竟真的是你!”
“王爺看上去很驚訝?”
不驚訝才有鬼呢!陸胤掙紮起來,高台的疾風吹得他踉踉蹌蹌,黑暗中他看不清楚,疑道:“這是哪裏?”
“抱歉,整個陸王城也就這裏安靜,有件事,本王想來向王爺確認一下。”
“這裏是……”借著月色,陸胤漸漸辨認出腳下古老的紋路,這裏是……景台!!
陸胤的臉色瞬間黑下來,“陵王殿下這個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吧!”
不僅深夜綁架一城之王,還褻瀆了陸王族的聖地景台,不可饒恕!
蕭眠明眸低垂著,四散著不輸陸胤的王者之氣,“是王爺的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吧?本王不在的時候,你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