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拍賣場,與帝都鬥靈場同列,作為帝都名流貴胄時常流連之所在,每逢拍賣場開拍,必是門庭若市,座無虛席,在這熱鬧的背後,夜如幽水,月滿階庭,暗香襲人。
西鑰加雅把茶杯輕巧落於桌上,目色沉凝打量她,“你……想問你母親的事?”
玉寧然神色不動,肯定道:“是!”
鬆筠院宴之後,蕭眠把玉寧然的話放在心上,西鑰加雅回來之時正趕上拍賣場開拍,開拍之前,蕭眠就把玉寧然帶到西鑰加雅麵前。
“小眠沒與你說過什麼嗎?”
“說了。”
“既然說了那你為何還要來問我?我既然不告訴他自然也不會告訴你。”
西鑰加雅的話平和輕柔,顯然對玉寧然的出現並沒有多意外,隻是玉寧然也不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你說‘隻要蕭眠能從聖域回來,你就告訴他’是什麼意思?”
西鑰加雅卻不回答,“這句話是我說的,承諾他的,也承諾你的。”
“你覺得我們沒有資格挑戰他嗎?”
玉寧然同樣自說自話,西鑰加雅瞧她那樣子,眼前一陣朦朧,半晌才淡淡一笑,“你真的很像你的母親。”
“我知道!”
“你知道?”西鑰加雅一驚,玉寧然也不賣關子,淡淡道:“當初陸胤一見我就給了我獅虎召令,他把我當成我母親了。”
“是嗎……”西鑰加雅瞬息明白了什麼
,低頭喃喃,說完不再回答,緩緩站起身來,踱步至窗前,玉手輕推,暗香和風同至,月色越賞越涼薄。蕭眠負手立在院中,揚首探月,唇角似笑非笑,這樣子竟有些悵然。
“小眠心裏也明白那個‘他’是誰,他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他對蕭家諸般維護,隻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時候留下什麼遺憾。”
“既然如此,你還要瞞什麼?”
玉寧然問得坦率,西鑰加雅驀然回過頭來,雙瞳氳出水霧,映出來的確實悲痛狠覺絕的目光,西鑰加雅的聲音突然變得壓抑,“從前我對你很失望,你和你那個父王一樣,軟弱無能,一無是處,可現在你已經能站在我麵前質問我,我很高興!可現在我依舊不能說,除非你們能有讓我驚恐的力量,否則這些一切都會隨我一起埋葬下去!”
出乎西鑰加雅的意料,聽了這話玉寧然竟然沒有再糾纏,反而隻說了一個“好”字。
“你不問了?”
“你不肯說,我何必再問?”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要來?”
“我……”玉寧然揚眉一笑,“我隻是來拜托加雅姑姑一件事。”
她情緒突然的轉變讓西鑰加雅心底生出一種被騙的錯覺,她無奈一笑,道:“什麼事?”
“玉空冥逃了,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至此西鑰加雅才算真正明白她的來意,“你想讓我幫你父王?”
“沒錯,如果我不說,他就是死了,加雅姑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吧?”
“嗬,沒錯。”
“可我不能眼見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