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先生？”
麵對驀然出現的紫予，兩人異口異聲，隻那語調極盡相同。蕭眠是久不見紫予，而玉寧然是因為，自她在沙漠中醒來，紫予就沒說過一句話。
“你們兩個都很好！”
紫予笑笑看著他們，目光柔軟而溫和，他的形象比起在沙漠中折騰了許久的蕭眠、玉寧然兩人不知好了多少，尊容如玉，紫衣飄颺，一派瀟灑自若，安然自得的模樣。
不知道他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誇獎是什麼一聲，玉寧然問道：“剛才你說的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選定一個方向嗎，這茫茫荒漠，不知前路，你如何選？”
“既然往北能夠去往紫羅領域，我們自然是選北向沙城。”
“可我要你們往南向沉穀……”
“為什麼？”
盡管紫予開口時兩人都想到紫予真正的意圖，可兩人都不明白這麼選擇的原因。
邊境，那可是九兒口中屍骨無存的地方。
然而，紫予的回答讓好不容易輕鬆起來的氣氛再次陷入低沉。
他看著玉寧然，道：“我要你成為引靈藥師！”
一句話，如一記重錘敲得玉寧然的腦子嗡嗡作響。陰影裏突然沉默了，玉寧然沒說話，蕭眠也沒說話，紫予負手站在他二人之間，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成為引靈藥師固然好，可代價是蕭眠……
風吹過被腐蝕了的岩石林，帶起嗚嗚的尾音，三人沉默得可怕，忽然一陣疾風過境，蕭眠和玉寧然不經意地對上對方的目光。
“往北！”
“往南！”
“去猶巴！”
“去沉穀！”
“你想死嗎？”
“你不想成為引靈藥師嗎？”
驀然，兩個人就爭鋒相對起來，兩人的語氣目光都是寸步不讓，絕不退縮！夾在中間的紫予倒是怡然自得，半點沒受這如刀鋒般戾氣的影響。
“丫頭，隻是取我的心火而已，我未必會死。”
“心火是你的本源，就算你能保住一條命，在即將開始的試煉之前掉階，你和送死有什麼分別！”
“不是還有你嗎？雖然被你保護讓
我會很沒麵子，但是在性命麵前，麵子值幾個錢？”
說話時，蕭眠臉上的笑顯得沒心沒肺，玉寧然心裏泛出一股酸楚，她的神色有幾分不忍，“蕭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如果我真的掉階，隻能老老實實地躲在你背後，當個拖油瓶了。不過你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對我棄置不顧吧？”
“可如果你死了呢……”
說這話時，玉寧然第一次沒有絲毫掩飾情緒，而她的情緒裏是急躁，還有一絲蕭眠有點拿不準的擔憂。
蕭眠笑著，一點都沒有受“死”這個字的影響，他慢慢踱步靠向玉寧然，輕撫過她水漬未幹的發絲，柔聲道：“傻丫頭，哪有那麼容易死，再說，有先生在，他不會輕易讓我去送死的。”
這一瞬，玉寧然是那麼的不知所措。
“蕭眠，我不值得……”
“先生，我們決定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