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一日光景也不過須臾之間,蕭眠從昏迷中驚醒,入目便是雲潭館的小樓燈火,還有白姝君擔憂的目光。見她攜著浸濕錦帕的手停在半空中,眉頭一皺,不悅道:“你怎麼在這?”

白姝君一驚,忙縮回手,還未來得及開口,門外傳來莫歌的諷刺聲,“人家照顧了你一天,你一個謝字沒有不說,還這般凶神惡煞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除了玉寧然,在別的女子麵前,蕭眠鮮少會有好臉色,這二位也不例外,這時白姝君已經退了回去,莫歌說完也沒進來,徑自轉身出去了。蕭眠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猛地掀開被子往外衝去,見庭中西鑰夜幾人或站或坐,急道:“丫頭呢?”

莫歌還沒來得及將蕭眠清醒的事說出來,見了他幾人甚是欣喜,又見他神色慌張,西鑰夜道:“她還沒醒,雪兒在照顧她。”

這話終於讓他安心下來,忙往玉寧然的房間跑去,跑了兩步回過頭來,問道:“你們怎麼樣?”聽西鑰夜回答“沒事”之後,這才離去。

推門的聲音驚動了守在玉寧然床邊的蘭從雪,她回過頭來見來人是蕭眠,忙起身行禮,蕭眠擺手讓她作罷,兩三步來到床邊,輕聲問道:“丫頭怎麼樣了?”

蘭從雪搖搖頭,“她連著用了兩次雪刃地獄,實在勉強,好在她恢複能力極強,想來隻要能醒過來,便沒事了。”

蕭眠點點頭,坐到床邊,見玉寧然蒼白的臉龐,心痛如絞,又想起她被擒那一幕,怒火中燒,四散的森寒之氣驚得一旁的蘭從雪背脊發涼。

隻聽他冷聲道:“知道是誰嗎?”

蘭從雪再次搖頭:“不知道,聽歌小姐說她們找到我們的時候周圍什麼人都沒有,也沒有什麼痕跡,更奇怪的是,雖然我們都昏迷了,卻都未曾受任何損傷,寧然也……”

蘭從雪後半句話咽在喉嚨裏,良久,蕭眠的氣場收斂,對她道:“你的臉色也不太好,回去休息吧,丫頭這裏有我。”

聽了這話,蘭從雪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片刻之後應了一聲是,邊退了出去。

蕭眠此時也有些脫力,同與莫邪的比試不同,這一次他強行使用鳳凰金印的力量將實力提升到極致,於他而言仍然有些勉強,隻是當下他顧不上這些,玉寧然一刻醒不過來,他心裏的陰霾遍一刻散不去,更何況,他清楚的記得,霧中人提到了“鳳凰金印”四個字。

如此守了小半個時辰,隻聽一聲嚶嚀,蕭眠大喜,終見玉寧然幽幽轉醒。

“丫頭,你醒了?”

昏迷之中玉寧然消耗的靈氣尚未恢複,此刻仍有些虛弱,蕭眠將她扶起來,聽她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那人想擒你。”

說著,玉寧然才想起事情經過,晃了晃頭,又問道:“小夜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都沒事。”說著把備好的熱茶遞給玉寧然,玉寧然將將把茶盞遞往唇邊,空氣中氤氳出一團紫氣,她“師父”二字還未出口,藍金色的靈氣從紫予手中飄出,纏繞在玉寧然和蕭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