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卑微的奴隸(1 / 3)

殘陽西陲,映著天邊的雲火紅而絢麗。幹熱的風吹拂著沙地,悶熱的空氣中惡臭夾雜著陣陣的血腥味。輕輕地抬頭看天,天空中似乎是少了歸家的鳥兒;側耳聆聽,也少了百鳥的啼鳴。

一群衣衫破爛的人稀稀拉拉的向前走著,不遠處隱約可見一座破敗的小鎮。這鎮子名叫亡命殺鎮,連著黑市和中央公園;這鎮子名字雖說有些土氣,但卻是貧苦人和逃跑的奴隸躲避佧修派的最好去處。

人群中有兩人的衣著相比他人要幹淨整潔很多,細細一看,也不像旁人那樣幹瘦。這兩人一大一小,大的約摸中年,小的是個十三四許的少年。

這少年摸了摸身後的弩,看著不遠處的小鎮,向那中年人問道:“爸,去這鎮子能躲避耶姆大人的追捕?”

中年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這少年說道:“阿瑞,沒事兒,耶姆大人不會追這麼遠。”

這名叫阿瑞的少年看著中年人歎道:“爸,我覺得還是再跑遠些比較好。”

原來這中年人叫做瑞弗,本是皇家娛樂的服務生。但這瑞弗生性有些散漫,經不住賭博的誘惑,便利用職務之便,偷取了皇家娛樂的主管——耶姆的錢。可不想這瑞弗運氣之差,把偷來的錢輸得一幹二淨;於是又生貪念……如此反複之下,終是被耶姆發現。耶姆氣急,命令手下的佧修派成員抓住這兩父子,誓要生生剝皮,方才解他心頭之恨。

瑞弗此時倒是心大,毫不在意的說道:“放心吧,小子。這鎮子我聽說還比較安全,佧修派的人一般不會來。”

兩父子隨著人群走進小鎮,本想找個地兒填飽肚子,不想這鎮子的貧窮層度超乎他們的想象。

說是小鎮,卻隻有一條用泥石鋪的道;道路兩旁,爛木頭搭建的房子在夕陽下有些刺眼;路邊生了很多火堆,有的上麵燒著水,有的烤著一些奇怪的食物。

鎮子中,穿著稍微好些的人,住的是舊鐵皮搭建的房屋,不過房頂上都搭了些窩棚,鐵皮上開了些怪模怪樣的窗戶,看起來不倫不類;穿著差些的人,住的是爛木搭建的屋子;而最差的人,衣不遮體,隻是躲在木棚下,在火堆上煮著些黑不溜秋的食物。

一種爛泥和腐木的氣味充斥在這裏。阿瑞心生厭惡,忙向瑞弗問道:“爸,我們以後住在這裏?”

瑞弗用手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不,在這兒休息一晚,明天到荒蕪之地後,再坐船去夏洛。”

這令人厭惡的氣味似乎從瑞弗的嘴中鑽了進去,他呸了幾口,又說道:“呆在哈林遲早要被耶姆大人抓,還是跑遠些好。”

夜色染黑了天空,顆顆星辰在空中閃耀。天的那邊有一個似高塔的建築,其上華燈閃爍,美輪美奐,與這窮苦之地格格不入。

父子二人尋了處看起來比較好的房屋,以一金幣的代價在這兒住一晚。屋子的主人是一家三口,男主人留著個大胡子,從穿著來看要比鎮上的其他人好很多。

這裏的夜靜得可怕,隱約中似乎聽到了老鼠啃東西的聲音。阿瑞聞著難聞的氣味,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忽的,陣陣沙沙聲和腳步聲洶湧而來。阿瑞有些驚恐,連忙推了推瑞弗,小聲的叫道:“爸,爸,快起來……”

瑞弗猛地睜眼,聽到黑夜中的聲響,急忙跑到門邊悄悄地望了望。隻見鎮外火光衝天,一群人拿著火把,騎著一種似蛇非蛇的怪物。這種怪物猙獰可怖,名叫“巴古爾”。巴古爾是一種四肢退化的爬行動物,身體細長且布滿土黃色的鱗片。在魔界沒有馬匹的情況下,巴古爾是很好的坐騎。

這群人身著棕色的皮甲,臉戴白色的鳥嘴麵具;左手拿著火把,右手拿著弩,氣勢洶洶,場麵威嚴。定睛細看,又見一杆大旗豎立,這旗上畫著一條彎曲盤旋的帶雙翅的蛇;蛇頭猙獰,彷佛撲麵而來。

瑞弗心頭慌亂,卻還算鎮定地拉起阿瑞,拔出短劍,叫醒大胡子,輕聲道:“噤聲。”

大胡子本是迷迷糊糊,卻睜眼見了把劍懸在身前,剛要驚呼,聽得瑞弗的話語,才猛地閉嘴,驚恐的點了點頭。

瑞弗對大胡子輕聲道:“外邊有佧修派的人,我不想看見他們,你這屋裏可有躲藏的地方?”

大胡子不想惹麻煩,便說:“沒有,真、真沒有。”

時間緊迫,瑞弗不想囉嗦,便扔了一袋子金幣在大胡子身前,問道:“到底有沒有?”

大胡子一抓金幣袋子,抱在身前,唯唯諾諾的說道:“有、有、有,你們隨我來。”

大胡子領著父子二人到外間,摳開了地板。父子二人向裏一看,卻是個小小的地窖。

大胡子輕聲說:“這、這個,可不可以?”

父子二人想也沒想,徑直跳入;末了,瑞弗對著大胡子說道:“快給我關上,在用你那臭的發黴的爛地毯遮一下。”

“哦,好、好……”大胡子一邊應著,一邊做著。

哭喊聲彌漫在這個淒涼的小鎮中,無數的鎮民被佧修派驅趕到道路上。人聲嘈雜,時不時夾雜著一聲小孩的啼哭。這些佧修派的成員便用鞭子抽打著這些人,邊打邊罵:“你們這些下等人,小聲點,聽不到嗎?叫你們小聲點。”

可這番做法如何能管用。哭喊聲越來越大,隨帶著抽打的鞭子越來越用力,鞭影霍霍,撕心裂肺。

忽的,一把血紅色的大刀淩空而來,在這哭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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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便飛起了三個頭顱,鮮血飛灑,嬌豔如花。空氣在這一瞬間寧靜了,隱隱約約還聽得沙蟲鑽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