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為你挽發可好?”殘月看著如瀑布的青絲,上前一步。
“自是求之不得。”轉身,走向銅鏡。
“不曾想如玉的小公子換回女裝之後是如此的瀲灩人眼。”殘月梳著莫蓮雨的長發,依舊未曾從那份驚訝之中走出來。
“我也不曾知道,紅色會讓自己如此這般。”莫蓮雨抿了抿紅唇,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以往女裝的自己都是偏愛粉色或者青綠色的,那樣才極符合著師父夢雅居的別致清新。
第一次嚐試這麼耀眼的顏色,不能說不喜,也不能說就此偏愛,那種女為悅己者容的欣喜被掩埋,刹那間發現,自己的悅己者此刻正在擁別人入懷,難不成自己要走到他的麵前不成嗎?
那絕對不是她的風格。
“我在想,若是小莫出嫁那日,穿上一身鳳冠霞帔,會不會更加的美豔動人?”殘月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是男子了,否則這樣的美嬌娘就算是搶也得屬於自己的。
“嫁人?”莫蓮雨回頭,看向正拿出一支珠釵準備為自己插上的人,“月月呢?月月可有了心愛的男子?”
“我哪裏還有嫁人的資格呢?林媽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殘月手一顫,輕笑,穩穩的將朱釵插入莫蓮雨的發中。
長發隨意的盤起,兩側留著一縷,自然的垂著,慵懶嫵媚。
看到殘月眼中的苦澀,莫蓮雨不再說話,兩個人都默契的避開了嫁人這個話題。
起身,張開雙臂,自由的旋轉,裙角翻飛,像是九天玄女下凡。
“若是小莫留在這裏,隻怕我和曉風就要失寵了呢。”殘月看著旋轉的開懷的女子。
“月月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要爭上一爭了呢。”莫蓮雨挑眉一笑,萬千風華。
“不是要去找你心儀的男子嗎?”殘月上前,拉住了莫蓮雨,不再讓她任性的旋轉,言語裏帶了幾分的嚴肅。
男人再好,怎麼可能來種地方?
小莫這麼優秀的女子,怎能在這裏拋頭露麵?
“心儀的男子?”莫蓮雨失笑,“哪裏有什麼心儀的男子——”長歎,不是瞧不起自己,隻是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受得住沈銘揚那樣深不見底的男人。
若是今日憑著這般芳容贏得了沈銘揚的一時垂憐,花不百日紅,那麼待她老去之時,也會有另一個美豔的女子來做自己今日所做之事。
有些東西,寧可從未得到,也不想得到後再失去,一旦品嚐到了愛情的甜美,依著她的性子,怎麼會輕易的放手?
隻是莫蓮雨之後的執著,連她自己都預料不到,愛一個人,真的可以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裏,還期盼著可以開出花來,然後越發的悲哀。
樂町像是賭氣一般的,就那麼杵在房間的中央,不走,也不移開,直直的看著沈銘揚。
周武失落的坐在一邊,想著曉風現在在做什麼,會不會對那什麼藍楓公子動了心。
沈銘揚看一眼傻憨傻憨的人,煩躁的轉過身,久久都沒有林媽媽的動靜,沈銘揚竟然出奇的沒有因此發怒,隻是為自己心中那無名的火而煩躁著。
三個人,反而像極了賭氣的孩子,誰也不理會誰。
此刻,曉風的房間裏,曉風很是優雅的收手,對於自己的琴技還是相當自信的,顏玉坊的琴師都說在平山自己的琴技獨一無二了,那麼這個藍楓公子應該也是沒話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