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那我們走吧。”竹青難得一笑,狗腿地說。
在樹底下歇了會兒,兩人又繼續往前走。
獵珍山裏,盧月在哼著小歌,心情愉悅地搗鼓著藥材。輕盈歡騰地動作預示她的心情頗好。
自從自己的提議被韓朗接納後,她回家後就做什麼都歡暢不已。
想來也是,不費力氣,輕易就得到韓朗點頭確實是出乎她意料的。
本以為,就韓朗鬧騰的性子,也許會要吃幾次閉門羹,經過幾番周折才會說服他,但沒想到,他隻是點名讓她當書童,就答應了。
事情比想象的容易,所以心情也特別怡悅。
“月月!”
盧月一不注意,就被偷偷潛進院子的韓朗從後背拍了一下。
“呼!嚇死我了!”盧月乍得回過頭,拍著胸口,驚魂未定。
見是韓朗,更疑惑不解,便挑著眉,驚訝開口:“你怎麼來了,不是說等我過去找你麼?”
韓朗幹笑兩聲,呆呆望著她欲言又止。
難道要他說,自己在家等不及,便趕著過來麼?
豈不是被笑話了?
“哦,我閑著沒事,順道過來了。哎,你跟你家裏說了麼?”韓朗隨口敷衍,便轉移話題。
什麼?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啊?
“嗯?”盧月一頭霧水看著他,眨巴著眼,表示不懂。
韓朗被她這副懵懵地表情給萌到了,抬起手圈起食指往她腦袋瓜輕輕彈了一下,笑嗔道:“嗬嗬,白癡!不是要入學麼?不用跟家裏說一聲麼?”
腦門被彈了一下,力道很輕,不痛不癢的,但盧月就是不爽。
她輕輕蹭了蹭被彈過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一眼韓朗,語氣難得嬌嗔:“說就說嘛,動手幹嘛!不知道腦袋打多了,會變笨麼?”
韓朗柔著美眸,輕輕地道:“就你那智商,就算不打,也好不到哪去?”
言罷,卻輕輕摸了摸她被彈紅的肌膚。
明明就沒用多少勁,怎麼就紅了呢?
韓朗皺皺眉,有些擔憂地開口:“疼不疼啊?要不要我拿個藥膏給你塗一下?”
盧月聞言,馬上裝作痛苦的樣子,皺著眉頭,拉著臉,委屈地說:“你說呢?你給我彈一下試試!”
看盧月好像真的很疼,韓朗既心疼又愧疚:“那好吧,給你彈回去好了。”
語罷,便蹲著身子,閉著眼,一副赴湯蹈火,等她落手。
見韓朗真的閉起眼,盧月得逞地竊笑一聲,便真的使足勁,嘣地一下狠狠地彈了他的腦袋。
“呀!嘶……月月你怎麼使這麼大的勁!”
清脆地一聲響,韓朗光潔的額頭,就多了一道突兀的紅痕。
他捂著腦袋,憋屈地看著盧月,淚花都快灑出來了。
可見盧月使的勁究竟有多大!
“月月,我剛剛可隻是輕輕碰一下而已,再怎麼樣也用不著使這麼大的勁兒吧。”韓朗垂著眼,可憐兮兮地向她抱怨。
盧月彎著眼,清脆地笑聲從她口裏彌散開來:“嗬嗬嗬,說我傻瓜,你才是傻瓜!你剛才彈得一點都不疼!被我騙到了吧?”
盧月有種報複完後得逞的快感,禁不住,大聲地笑開來。
如銅鈴般的笑聲,緩慢地侵襲他耳朵,韓朗看著她如花的笑顏,瞬間就隻是呆望著,無所做作。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第一次遇見盧月的時候。
那時,她輕挽褲腳,眉眼彎彎,笑意濃濃地在河邊輕耍。
周圍河水汩汩,山青水秀。
盧月立在那,猶如墜落凡間的仙子,美得像一副畫,直直地撞進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