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輕塵被雲藏吼了幾次,最後還是從後窗跳了出去。
不小的動靜引得守衛破門而入,窗戶開著,夜闖者已不見了蹤影。
“你倆留下,其他人跟我追!”
守衛們拿著刀火急火燎地往外奔,雲藏一點不擔心,輕塵的身法沒幾個人及得上。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有辦法逃掉。
才醒過來一會,她又覺得腦袋開始發沉,就像誰往裏硬塞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完全睜不開眼睛,便很快又昏睡過去了。
陸少陵稍用力將人抱在懷裏,納戒和銀針早被收了去,全身上下一點能用的都沒有。
即便有七星岩在身,能百毒不侵,對這化功散也無計可施。化功散並不完全是毒藥,他隻能靠自己的體質一點點將化功散吸收。
可喜的是,他現在每天依舊在服用化功散,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應該用不了幾天就能完全恢複了。
秦月也挺慘,每日被人跟著,想去看看陸少陵也被攔下,其實她又何嚐不是楚臨天的階下囚。
兩日之後,便要回京。這樣的嚴防死守,回京之事幾乎已是板上釘釘。她最後還是得親手押送他們回去,隻為了保住父親的命。
而城主府這些天也並不太平,鬧騰得雞飛狗跳。回到家的醜小姐和大夫人,一個滿心的憤恨,一個滿腦子的恐懼。
差點葬生火海的大夫人,一看到桌上的油燈就躲得遠遠的,稍微有點火星都嚇得半死,丫鬟們沒辦法隻能摸黑伺候。這半夜裏撞個桌椅板凳,打翻水盆都是常有的事兒。
醜小姐回來也沒閑著,楚臨天那天被聖旨調走,她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一心想著如何將雲藏二人弄到手上,好好折磨一番。大佛不在了,山裏就總會冒出些個妖魔鬼怪的不是?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是天天往夜裏守房門的手裏塞銀子,天天控訴自己的悲慘遭遇,說得有鼻子有眼,又跟他們保證不會弄出人命。
拿人手短,又聽得這麼淒慘的故事,一連磨了好幾天,這倆守衛竟然真的鬆了口。不過隻有夜裏的時間給醜小姐折騰,早晨要輪值,被發現的話腦袋就保不住了。
這天夜裏,醜小姐偷偷地混進了客棧,由著守衛帶進了房間。一進門就看見紅衣的女子躺在床榻上,一襲白衫的人正趴在床邊,臉朝內擺著,發絲淩亂,還緊緊抓著那女子的玉手。
這畫麵簡直太傷人了,醜小姐就跟看見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有了奸情一般,上前幾步,使勁去拽陸少陵的身體。
天生神力是沒了,這拿個物件的尋常力氣還是有的。放在以前,陸少陵就感覺跟撓癢癢一樣。但今時不同往日,稍一拉扯,他立刻就緊了眉頭,從睡夢中驚醒。
“誰?”
醜小姐見他醒了,便鬆了手:“陸公子睡得挺香,我可是夜夜噩夢連連啊!”
“請你出去,否則我就喊人了。”陸少陵一看來人,趕緊護住了還在昏睡的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