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一半,淩越便停下了。
陸少陵能感受到這個男人透露出的悲傷,無奈。似乎,他也是圍城裏那個想要逃出去的人。
最終,淩越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揮揮手讓陸少陵回去了。內監退下後,隻剩淩越一人躺在冰涼的床榻上,即便殿內的炭火燒得再旺,他還是感到一陣陣的涼意。
“真的是淩煜嗎?”手中的璿璣被他抓得很緊,深深地嵌在肉裏。
縱使在黑牢裏他嘴上放了狠話,但是想起淩煜從前同他的手足情,冷靜下來後,仍是不忍心。
在還夢來加上薩法郎的雙重藥效下,淩越睡著了,還做了一個美美的夢。
夢裏他還是鎮守西南的越王,柳嫣兒沒有死,而是嫁給了他。西南邊陲雖環境艱苦,但二人相依相守,隻覺得生活如詩畫一般的自在悠閑。
他守著邊塞守著她,而淩越也還是皇城中的漂亮皇帝,坐著天下最高的位置,享受著天下最好的東西。
互不打擾,永不再見,這大概就是淩越心中最想要的結果吧。
可惜,夢終究是夢,如鏡花水月,海市蜃樓一般,醒了便破了......
此時,思美人的雅間裏,二爺正和瞬在說話。
“當年宮裏從我思美人招去的舞娘,我已經都問過了。其中一人說番國公主自盡前夜,她曾看見有黑衣人從玉離殿出來,腋下像是擄了個人。”
“皇宮裏鬧采花賊?不可能吧,哪個賊膽子這麼大去皇宮偷人,對象還是和親的公主。”
“旁的也不知道,舞娘就看見這些了。”二爺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就在這時,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有節奏的銀鈴聲。
隻見瞬一挑眉:“嗬嗬,你媳婦來了。”
下一刻,雅間的門被緩緩推開,煙霧繚繞,一隻纖細白皙的玉足輕點而來,腳踝上係著串銀鈴。
玉足之上,純白的紗衣仙袂飄飄,玲瓏身段令人浮想聯翩,烏黑的秀發簡單地束在背後,更襯得女子膚色雪白。
最吸引人的,是那小臉上的一雙異瞳,勾人攝魄,任何人對上,都無法逃脫。
那女子雙手慵懶地繞到身後,無聲無息地關上了門,赤腳踩在毛絨絨的地毯上,慢條斯理地伸了個腰:“終於變回來了,累死我了~”
二爺笑嘻嘻地迎上來,一把就將女子橫抱起來:“我的好貓兒,怎麼不穿鞋子,凍著了我可心疼了~”
貓兒也不掙紮,任由他抱著,順勢將人倚靠在他懷裏。
瞬瞥見粘糊的兩人,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阿瞬~”
貓兒突然勾起嗓子喊起瞬的名字,他嚇得一個激靈:“別!別用這種聲音喊我,說,什麼事?”
“嗬嗬,不逗你了。”貓兒一手勾著二爺的脖頸,側過身看他,“要是瞅著我倆心煩啊,你就趕緊找個伴。都多大把年紀了,還整天晃蕩來晃蕩去的。”
瞬老臉一紅,就正好看見二爺那揶揄的神情,趕緊轉移了話題:“咳咳,狐狸說正經事。”
“正經事?相公公你說~”貓兒一臉疑惑地看著懷裏抱著她的男人,二爺被那眸子盯上,幾乎是立刻就投降了,一五一十又把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