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等不到淩越的回話，柳嫣兒拉開了他纏在腰間的手。
“淩越，你愛我嗎？”
淩越怔然，今日這個夢為何這般真實。他的愛似乎早就跟著柳嫣兒死去了，這個夢終究是夢，他怎麼能對著一個幻象說愛呢？
二人麵對麵站著，一時間空氣安靜地好像被凍結住一般。
此時，貓兒的聲音在柳嫣兒耳邊響起：時間不多了，你抓緊。
“淩越！”
柳嫣兒又喊了他一句，淩越望著她，始終沒有回應。
他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是夢啊，她是夢啊。
“為什麼不回答？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了她這麼多年來，深深埋葬於心底的話。
淩越不明白，眼前的人兒為什麼一直在說他聽不懂的事情。
“嫣兒，你在說什麼？”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拉住了柳嫣兒冰涼的手。
柳嫣兒用盡渾身力氣將手抽出，“啪”地一聲狠狠甩在他的臉上：“我在說什麼？你當真忘的幹淨，原來隻有我記了這麼多年。”
淩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竟然打了他。雖然夢中毫無疼痛可言，但他的心上卻像是被刀割一般。
“一定有誤會，嫣兒，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淩越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已經全然忘記，這裏隻是他締造出的夢境。
柳嫣兒的時間到了，二爺給她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夢境排斥，很快便要出夢了。
她看著麵前倉皇無措的男人，諷刺般地笑了，嘴角勾起的笑容刺痛了淩越的眼睛。
雙手已經逐漸變得透明，柳嫣兒伸手按在他的心口上，指甲甚至扣住了皮肉。
她盯著淩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出讓他瀕臨崩潰的話：“我恨你，即便黃泉碧落，也不要再見了。”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淩越瘋狂地伸出手，想要將她抱住。但是手指卻一次又一次穿過她的身體，直到她消失於無形也沒能再觸碰到。
被夢境驅逐出來的柳嫣兒，剛出來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貓兒上前扶了一把，看她這副絕望到想再死一次的表情，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勸說。
“走吧，看也看過了。”瞬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了殿內，說著將殘魂收了，招呼二爺他們走人。
淩越卻因為後腦的重擊，一直陷在夢中出不來。畢竟是他的夢，殘魂離開了，他便又造出個柳嫣兒陪著他。
隻是他不知道：懷裏這個隻會溫柔相待的柳嫣兒，是夢沒錯。但方才那個在他麵前哭到絕望的女人，卻是真正的柳嫣兒。
心痛過後，淩越很快便又沉浸在美夢中，夜長夢也會多的。
回到思美人的幾人，又將殘魂放了出來。她身上的氣息突然弱了很多，好不容易幻化出的人形，又慢慢潰散成煙霧。這是萬念俱灰，一心求死的征兆了。
“喂！你想死也要問我們答不答應啊！”貓兒伸手將逸散出的靈力撈回，又重新打進殘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