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在深夜不要輕易做一個決定,因為那時候的大腦,是感性超出理智了,所以一定要讓自己冷靜,等到白天在說。
可是那天晚上,淩朵朵告別了陸逸寒,徹底將自己的生活和那段可笑的過去畫上了一個句號,第二天白天想起來,雖然心裏有些疼,但是卻沒有後悔。
但又為什麼會心疼呢,淩朵朵想不明白,如果按照季柯那樣說的話,她不喜歡陸逸寒,對他隻是同病相憐的愛惜,那麼自己放手,看見他找到能夠陪伴他很久的溫瀾時,心口還是會疼呢。
她安慰自己說,可能習慣了對那家夥耍流氓,所以冷不丁要和他說再見,還是有些不舍得的吧。
日子還是照常過,醫院那件事情的風波,也幸好過去,大家心知肚明都沒有挑破,沒有了陸逸寒的庇佑,同事們對她也沒那麼熱情了。
更有甚者,還會後悔請她吃了那麼貴的幾餐飯,旁敲側擊地讓她還回來,不是今天吃中餐的時候忘記帶錢,讓淩朵朵幫忙墊上,就是點進口零食的外賣到公司,拿的時候讓淩朵朵過去,事後給淩朵朵錢,淩朵朵也實在不好意思要。
這樣勾心鬥角的生活,淩朵朵覺得很累,很無趣,浪費了她的很多學習時間,所以後來決定幹脆不和他們打交道了,自己獨來獨往倒是自在的多。
季柯還是照常每天接淩朵朵下班,不論工作多忙她都不會放她一個人在深夜裏回家,他了解淩朵朵的性子,知道她肯定和那群小護士玩不到一起,就常給她買些她感興趣的醫學書籍,或者午休閑著的時候和她視頻聊天,總之盡全力不讓她感覺到孤獨。
淩朵朵有時候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看著廚房裏忙裏忙外的季柯,白天警局的事情夠多了,晚上回來還要伺候她這個小祖宗,可是幫忙,他都隻挑些輕鬆的活給自己,剝剝大蒜啊,揪揪韭菜什麼的,季柯把全部的愛放在淩朵朵的身上,讓她覺得每天都溫暖幸福。
淩朵朵孤獨了那麼多年,生平第一次家裏有個定時出現照顧自己的男人,看著門口兩雙情侶拖鞋,看著洗手間成對的牙刷的毛巾,她覺得有人陪伴真好。
那些說不用男朋友,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顧很好的女人,一定是沒經曆過這麼美妙的日子,不然誰還甘心苦巴巴地自己過日子啊!
偶爾會在電視上看見陸逸寒的新聞,他還是那樣,永遠冷著一張臉。他出境的機會很少,至多就是記著守在他公司樓下,等他出來以後瘋狂圍上去,雖然什麼信息都問不到,但至少可以拍幾張他皺著眉頭很煩躁地往車裏走的照片。
但是微博的熱度他永遠都是名列前茅,大家對這位國民老公的興趣和熱愛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前段時間爆出機場的正派女友,沒幾天就被網友們人肉出來,說是那姑娘名叫“溫瀾”,畢業於美國斯坦福大學,中美混血,校花級人物,回國後沒有固定工作,每天出入陸逸寒的公司,好像有意接管他身邊的助理工作。
諸如此類,淩朵朵隻是瞥一眼就過去,因為她怕控製不好躁動的心,做點兒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裏。
如果不是醫院又一次出事,淩朵朵真想這樣平平靜靜地過到老死。
這次不是她住主治的病人,而是以為很有經驗的老醫生,快四十歲的年紀,幾乎十幾年的時間都奮鬥在醫院的一線崗位上。
但是這一次不知怎麼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淩朵朵暗中悄然打聽了一下,雖然通報出去的死亡原因時心力衰竭而死,但是淩朵朵悄悄問過那個主治大夫,雖然病人年紀大了,但前一天晚上才打了強心針,怎麼會還不到一晚上,就心力衰竭而死呢?
淩朵朵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她把自己心裏的疑問說給季柯聽,季柯皺眉。
“好像,去年各大醫院提交上來的檔案薄,就康德醫院的死亡率最高。”
所以康德醫院才一直沒能比政府批準變成公立醫院,因為每年的入駐病人的死亡率,都是最高的。
若不是他們每年給刑警隊檔案部的人塞一大堆紅包,恐怕這醫院早就倒了。
季柯之前上任隊長的時候,在檔案室裏了解了很多情況,就無意中看見了沒每年每家醫院都要上繳的報告文書,上麵的死亡率無法造假,康德醫院高的出奇。
“那時候我曾和領導申請過這個問題。”季柯想起來,開口道:“領導認真查了以後,隻是說他們醫院的設備經常出問題,所以沒有下達太嚴格的處罰,隻是勒令他們把高危設備都更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