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落在門前,打開了門,屋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白到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突然,變故突生,一團冰雪向飛雪襲來,飛雪伸出左手,試圖撐起一個保護罩,可惜,沒能如願,頓時,冰雪擁抱著飛雪,將她吞噬。“唔……冷……好冷……”
飛雪在恍恍惚惚中無意識的呢喃。
下一秒,飛雪猛的坐起,撐著自己的額頭,走下自己坐著的寒冰。大口喘著氣;好半天才緩下來。“呼——還好,不是真的”
飛雪閉了閉眼,走到懸崖邊,向往常一樣坐在懸崖邊。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飛雪的衣上、額上、發上,以及她伸出的手上。
眺望遠方;飛雪怔怔的望著灰色的天空,眼睛略微的失神。“今天,就是一千年了……她…還沒來嗎……”
已經等了一千年了,也……不差這一天吧?飛雪想著。
妖界的黑夜很殘酷,偏偏隻有幾個群組可以避免。恰好雪族就是其中一個;終年居住在雪山,極少外出。天黑成墨時,飛雪心中最後的安慰終於被事實擊碎。
原本望著天空出神的眼眸此時竟有些渙散。木然的看著前方。嘴唇蠕動,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千年前,我請求你給我一個承諾,我不知你答應了我沒有,我隻是等了,等了一千年……如今看來,你是連……最後一點希望也不給我了……原來,竟是我愚昧了……”飛雪無神的眼眸中劃過一縷傷心。眼角的淚水無聲的落下,落在了她腳邊一株草的葉尖上。
飛雪慢慢的站起,餘光掃過懸崖邊上破損的刻碑,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從刻碑上劃過。隨後直起身子,看著碑文上的字。“好一個雪幽崖,好一個幽銘無雪!我竟是忘了……雪族無情無心啊。”
飛雪身上的裝束在寒氣中變幻,原本淡粉色的衣裙,霎時變得與冰淩一個顏色:天藍;原本飛舞在空中的發絲被三根帶有絲帶的簪子束縛起來挽在右邊。
“無憂天雪,天雪無憂;如果……我也一樣,就好了……”
坐落在神雪巔山腳下的一個雪族分支名為雪棉,家主名叫白雪,此時,白雪正在院裏練習陣法,突然,心口傳來一陣劇痛,白雪臉一白,捂著心口跪在地上;額上滾落幾大滴汗。
白雪似又是感應到了什麼,不顧身上的疼痛。徑直往神雪巔頂的雪幽崖飛去。“姐!你怎麼了!”天羽末璃看白雪的臉色發白又看她不管不顧的就向神雪巔飛去擔心的大吼。
開玩笑!神雪巔的最頂端雪幽崖可是整個雪族的禁地啊!除了族長和長老有權利進去其他人妖一旦進去就是格殺無論啊。撇開這個不說,光是那裏麵的寒氣,就算是冰焰大長老也隻能進去三個時辰而已啊!表姐自殺也不能這樣亂來啊!
這個規定白雪也不是不知道,她隻是恍惚覺得好像有個重要的東西即將離她而去,而那個‘東西’就在神雪巔的最頂端——雪幽崖!
以前就覺得雪幽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她一樣,就像那天醒來發現自己多了一顆淚痣。
如果記得沒錯,這是一種契約,是上古的契約。以血為引,神為見證的陣法,結下契約的雙方都會心靈相通,一旦解契,當初主動結下契約之人便會受到天打雷劈。
而且自己還有一段記憶丟失了,萬一那個東西是很重要的怎麼辦!白雪這麼想著,飛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可是,才到半山腰時就被結界攔下;白雪生氣地用靈力幻化出來的冰劍用力的砍著結界,可惜結界沒有半點損傷。“該死!”白雪狠狠的怒罵了聲,可胸口越來越痛,心髒幾乎像是撕裂了一般。
“啊!——”白雪的眼角落下一行淚水,她想起來了!她全都想起來了!在解契的那一刻,白雪終於想起了關於飛雪的記憶。痛感已經全部消失,仿佛剛才的全都是錯覺,可是白雪清楚,她與飛雪之間的蜀絆——那個契約;已經消失了……白雪輕柔的撫摸著自己淚痣原本存在的地方。
“飛雪……對不起……”她知道,在飛雪解契那一刻,她們……已經再無瓜葛了。即使,曾經,自己,是她的主人。
而此時的飛雪也沒好到哪裏去,被一百道金色天雷劈了幾千次,衣服雖然完好,可還是被劈成了內傷。
飛雪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手中的寒月劍插入了地下幾寸深,支撐著她身體的重量。“主人……不,白雪;我們……依然,還是朋友呢——”
飛雪的身影在風雪與冰寒之氣中漸漸模糊,再看時,原本飛雪站立的地方儼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