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完了嗎？！這麼久。”舒莫城突然把視線投遞過來。葉凡一直在偷偷觀察他，一個激靈，瞬間站了起來。
“完，完……了。”其實他早就吃完了，但不知道是該走，回房間呢，還是怎樣，要不要跟舒莫城說話啊？要不要讓他離開啊？
要回房間，必然要在他的麵前經過，怎麼做都尷尬。
“吃完不洗碗，等我給你洗呢？”舒莫城抬起頭往葉凡這邊瞄了一眼。
葉凡聽言，趕緊答應一聲去水槽洗碗。
“哼，洗碗就洗碗，我也沒說不洗啊，凶什麼凶。再說，自己有家不回，有房子不住，跑我這兒來幹嘛，真是一天不讓我看見你，弄得心驚肉跳的就不罷休，哎……真是磨人精啊。”
他自言自語，簡簡單單的一個碗，愣是洗了好幾分鍾。
舒莫城一直在等葉凡吃完，好跟他交代第二天培訓的事兒，可他磨磨唧唧的就是收拾不完。
舒莫城是真不想跟他發火，但每次他又總是不爭氣，偏偏要去碰自己的導火線，試問，哪一次跟他針鋒相對，不是他自己作的？作來作去，又沒能耐真的鬧翻，總是在精明跟笨蛋之間來回轉換，讓他真的想喜歡，喜歡不來，想討厭，又舍不得趕走，真的是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分不開了。
“葉凡~~”舒莫城等的不耐煩了，就拖著長音喊了一聲。葉凡聽到叫他，條件反射就要往門口跑。
手握住門把剛要開門，腳頓住了——這是他家啊，他跑什麼，能跑去哪兒？
慢慢的回頭，舒莫城已經走過來了。
“幹什麼去？”舒莫城冷冷的說。
“我……我……我看看門關沒關好。”葉凡傻兮兮的一笑，把自己遮掩過去了。
“過來坐，有事兒跟你談。”舒莫城難得露出這種嚴肅的表情，說話態度也是認真嚴謹的。
“哦。”葉凡除了跟過去，也沒有別的辦法。
舒莫城又坐回沙發上，電視上正在放一個模特的拍攝視頻。“明天的培訓資料JJ都給你了吧？你不是專業出身，要更加努力一點，JJ會幫你額外補課的，但你自己也要努力。”
“公司最近簽的新人都是很有實力的，雖然近期不會用到他們，但之後與一些大牌合作的時候，也會順便帶帶你們，到時候總不要表現的太差才好。”
“還有，雖然你現在的名聲已經打響，也有很過的公司想找你合作，但你要記住，你是華盛的人，是華盛的簽約模特，不管任何人，任何公司，或者是組織單位邀請你，你都不能直接回答，因為你根本沒有話語權，你要做的隻是服從公司的安排。”
這話說完，葉凡的臉上又出現“青春倒逆”的不服表情，舒莫城早看膩了，“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合理，你可以這麼做試試，到時候要打官司什麼的，你自己來，公司是不會為你這種人出一分錢，一分力的。”
“我……我也沒說不答應啊。”葉凡嘴硬，老老實實的接受舒莫城的“教誨”。
舒莫城說了很多，像個補習班的老師在給零基礎的學生上課一樣，說的細致又全麵，生動而形象，專業卻並不乏味，隻是饒是如此，連著聽上兩個小時不間斷，憑誰也要耳朵起泡了。
已經十一點了，葉凡眼皮開始打架，忽閃忽閃的，耳朵早就罷工了，腦袋也沉的很，晃蕩晃蕩，差點載到舒莫城身上。
舒莫城也察覺他困了，但再有一點點就結束了，他這個強迫症真的無法就這麼結束。
葉凡真的靠在沙發背上睡著了。舒莫城一邊講，一邊忍著不去看葉凡，他知道自己要是看到他沒有在聽，肯定會大發雷霆，但今天，他不想發火。
時針指到十二點，舒莫城終於在口幹舌燥中結束了自己的“獨角戲”。嗓子幹到發癢，忍不住咳嗽，轉眼看到睡熟的葉凡，他忍著咳嗽的意誌，跑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
“咳咳。”經過水的滋潤，嗓子舒服多了。舒莫城捏了捏脖子，頸椎有點疼。
轉眼又看到葉凡的睡姿，喝進去的水差點又流出來。
確實像個小孩子啊。舒莫城想，這個小子有什麼好，說他脾氣好，可炸起毛來，簡直是個小瘋子。可說他脾氣不好，他有時候又很識時務。
嗬嗬，這種人要是生在戰國，一定很會做人，但做人的同時又不容易贏的信任。
哎，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舒莫城將杯子裏的水喝盡，盯著葉凡的臉出神。其實今晚的東西，他可以直接交給葉凡的，但就是擔心他這個沒心沒肺的性子，怕交給他，他也不會看，就算看，看也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