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多處粉碎性骨折,右眼...還要做一場手術,把其餘壞死的神經和組織給切除掉,其餘手腳都有不同程度的扭傷,隻能說萬幸的是你的心肺等等內部器官都沒什麼事...喂,徐思妍...你在聽我說話嗎?”
等好不容易做完了檢查之後,秦默斟酌著語言對陸悅轉述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然而陸悅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眼睛透過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於秦默這些話似乎全都沒有聽進去。
秦默下意識的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報告單,撿起他二十多年來僅有的耐心,打算跟陸悅重新說一遍,但是才起了個話頭就被陸悅簡單粗暴的打斷了。
“不要說了!我隻是瞎了一邊眼睛又不是雙耳失聰,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在我身邊碎碎念,好煩啊!”
秦默從認識陸悅以來算不上久,但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陸悅臉上如此直白的透露著她的厭惡和不耐煩。
不僅如此,她更是失態的將床頭櫃上的花瓶砸到地上,四分五裂的陶瓷碎片直接濺到了秦默腳邊。
秦默咬了咬慘白的下唇,緩緩的原地蹲下,收拾著地上的陶瓷碎片,依舊對陸悅耐心的開口道。
“這些事...我沒告訴你父母,我想你可能...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我沒有說,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你自己選擇吧。”
“是嗎?”陸悅敷衍的點了點頭,還是一副臉色極差的模樣問道,“季澤希呢?他現在人在哪裏?”
聽到這個問題,秦默的雙唇更加慘白了,身形還搖晃了幾下。
“他...他沒事,傷的沒有你那麼重,所以沒有跟你在同一個病房,你是不是想見他?”秦默的聲音顫抖著,最後還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補充了一句,“你的眼裏就隻看得到他嗎...”
“我隻問你他在哪裏,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見他?你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張判斷我的想法!”
陸悅甚至都懶得遮掩自己心中的狂躁,想也不想的嗆聲道,誰要見那個死渣男?!就算要見,她也不會去見一個思念體好不好?
她隻是想判斷本體是不是離開了,現在看來,嗬嗬,怕是早就走了。
然而秦默卻是被她刺得忍不了了,將手中的報告捏成一團扔到地上,音量高了好幾分的聲音又是委屈又是不甘。
“你對著我凶什麼?!我哪裏得罪你了!我又是幫你安排醫院,又是不眠不休的照顧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誰讓你管我了!秦默你是我的誰啊?你用得著這麼多管閑事?我要你照顧我了嗎,我要你救我了嗎,你為什麼幹脆讓我死在那裏一了百了算了!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活著比死了要好受嗎!”
陸悅一邊說話一邊劇烈的咳嗽著,她本來就是打算退出這個副本的,多管閑事做什麼?!她現在隻想回去...回去!
對...應該隻是這個副本出了問題而已,等結束這個副本之後,她從係統空間內還是可以自由進出遊戲倉的。
“廢話!能活著幹嘛不活著!你在害怕什麼!有我在,你要是過不下去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秦默這句話如同雷霆一般直接將陸悅的大腦炸的一片空白,之前瘋狂運轉的思路戛然而止,隻有受到驚嚇的心在不停的跳動。
而秦默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手腳不自然的晃動著,似乎在欲蓋彌彰些什麼。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了...你發生這種事,我...我也有責任,是我強行要你來旅遊才會讓你受到傷害...所以,你現在的醫藥費還有你以後的生活...我都會負起責任的,嗯...就是這個原因!”